——如同白昼降临,当他上前刻,身侧两棵梅树骤然亮起。
莹亮灯光映照出朵朵寒梅,月色清幽,与明黄灯火重叠交错。
夜色是四处飘
这具身体,不知还能挺到什时候。
少年心生烦躁,手中现出把小刀,被他随意轻轻扬起,熟稔划在掌心。
熟悉疼痛紧咬神经,抵消不少烦闷燥意。晏寒来合拢手掌,不让鲜血落下,弄脏道路。
暮色四合,他唯能见到眼前蜿蜒小径,道路漫无尽头,好似张开血盆大口、静候猎物野兽。
鼻尖萦有幽然梅香,可惜梅树成模糊不清团团白影,看不清晰。
晏寒来摇头:“无事。”
温泊雪如释重负:“你觉得没事就好。晏公子若是无聊,大可来找们说说话,尤其谢师妹——”
他说着稍稍停住,似乎斟酌会儿用词,片刻后再开口:“她很关心你。”
谢星摇。
晏寒来低眉哼笑,目色微冷,未有多言。
山门借两只可供人御驶仙鹤,自山北行到山南,路上话没停过。
他表现得如此热情,饶是毒舌如晏寒来,也不便说出多讽刺恶语,只能听对方满嘴跑马,偶尔笨拙应和几声。
不知不觉,天色已入傍晚。
“天快黑。”
温泊雪说得口干舌燥,咕噜噜往喉咙灌去大口水:“晏公子,时候不早,送你回梅屋居。”
晏寒来默不作声,迈步往前。
其实今时今日处境已算极好,他虽目不能视,却不必担心妖兽邪祟侵扰,不似独身在外时候,夜夜过得混乱不堪。
少年足步轻缓,袭青衣融入沉沉夜色,踏出第道脚步时,莫名感到耳边吹来阵冷风。
晚风拂动额前碎发,为视野笼上瞬阴影,再眨眼,碎发乖乖垂落,阴影随之散去。
晏寒来却凝息怔住。
仙鹤凌空,很快抵达梅园所在山头。
温泊雪挥手同他道别,似是想到什,临别前认真嘱咐:“晏公子,天色渐黑,注意安全。”
随即便是仙鹤两声清呖乍起,白翅高扬,消失于夜色中。
晏寒来敛眉转身,望向身前幽寂小路。
目力日不如日,此刻太阳落山不久,天边余霞散去,当他抬眼,只觉切景象都格外模糊。
仙鹤展翅,掀起阵阵回旋清风。
时值春日,山中派生机勃勃,晏寒来无言出神,听温泊雪继续道:“晏公子,你会不会觉得们有点儿烦?”
他闻声侧目:“道长何出此言。”
“方才仔细想想,平日里时候,们好像过分闹腾些。”
白衣青年坐在仙鹤背上,心觉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在朔风城,还让你不得不卷进稀奇古怪闹剧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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