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事外是最明智做法。
她让人打听金吾卫最近有没有抓到什可疑人,宫中片风平浪静,没有消息传出。
李德知道李仲虔在寻找暗杀他机会,颁布旨意,初六那日会出席曲江大宴。
郑璧玉叮嘱儿子,初六那天离李德远点。
她数着日子,等着父子三人决出胜负
……
太子妃郑璧玉从地牢出来,去趟后殿,隔着满池盛放菡萏,看穿着皇孙礼服儿子坐在廊前跟着弘文馆讲经博士念书。
身后脚步响,仆从躬身道:“殿下,信送去圣上那里。”
她淡淡地应声。
阵断断续续嘤嘤哭声传来,仆从指着不远处蓬头垢面朱绿芸,道:“殿下,阿郎嘱咐们照应朱娘子,给她找个安身之所,奴去打听过,朱娘子是北戎俘虏献上来,原本应该安置在河西,圣上特地派人把她找回来,她是奴籍,在宫里做粗使活计,听说处境很可怜,您看,把她送到哪里妥当?”
子踉跄,人往后栽倒。
内侍同时抢上前扶住他,半搀半抬,送他回内殿榻上,动作熟练。他歪倒下去,咳咳喘喘,脸色发白,嘴唇泛青,接内侍递来药丸,含在舌根,喝口茶,转眼工夫,虚汗浸湿衣衫。
足足半个时辰后,李德脸色恢复点,吩咐内侍:“让太子妃去见太子,他伤自己,带两个御医过去。”
消息送出去,两个时辰后,太子妃郑璧玉心腹小黄门捧着封信求见。
“陛下,太子殿下伤口已经包扎,血止住。殿下让太子妃帮他往高昌送封信,太子妃不敢擅自传递消息,请您过目。”
“安置她?等着她翻身以后恩将仇报?”郑璧玉看也没看朱绿芸眼,摘下片荷叶,“打点下宫里,就算是照应过,不必多管,她自作自受。太子问起,就说圣上那边发过话,你们也没办法。”
仆从应是,朝远处摇摇手。
朱绿芸绝境逢生,眼看就能跟着郑璧玉出宫,又被拖回去,大起大落,满脸惶然,张口要叫人,宫人眼疾手快,捂住她嘴巴,把人拖走。
郑璧玉低头,闻荷叶散发出微微发涩清苦香气。
李仲虔肯定潜入城,圣上布下天罗地网,要借李仲虔引来李瑶英,李玄贞不会坐视不管,父子几人不死不休,不知道最后鹿死谁手。
李德接过信,拆开看完,想起李玄贞毫不犹豫刀刺向自己情景,刚刚恢复脸色又白几分。
李玄贞果然给李瑶英报信,提醒她不要回长安,还承诺会尽己所能救下李仲虔。
他对李瑶英喜欢竟然到这个地步。
盈娘儿子,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李德自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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