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摩罗伽神情平静：“
让毕娑护送公主去高昌。”
瑶英笑
笑，摇摇头：“阿史那将军是法师
近卫，不必麻烦他，会有人来接应。”
屋中安静下来，唯有烛火静静燃烧声音。
瑶英掩唇打个哈欠。
昙摩罗伽立即道：“好多，公主去安置罢。”
那样世界必将到来，虽然他看不到，也不会让他意志受挫。
瑶英心中感慨，继而愈发疑惑。
从刚才交谈来看，昙摩罗伽并不是在为臣民不理解而愁闷。
和国事无关……那这世上还有什
事，能让身为佛子他为之闷闷不乐？
毕娑为什请她来劝解昙摩罗伽？
苦，但受诸乐。
“法师，曾过做
个梦，在个国度生活。”她语气真挚，慢慢地道，“梦中国度，不像极乐世界那样金沙铺地，处处仙乐，但是百姓没有贵贱之分，人人安居乐业，虽然世间仍有战火，仍然有各种不公，但更多人坚持正义，靠自己双手拼搏，所有部族百姓像朋友般相处……不会动不动互相残杀……”
这些话她从没和其他人提起过，但是此刻面对昙摩罗伽，她都说出来。
昙摩罗伽看着娓娓讲述瑶英，碧眸在黯淡烛火映衬下亮如星辰。
瑶英说完，笑笑：“法师相信吗？”
瑶英泪花闪烁，睡意朦胧，伸个懒腰，站起身，抱着薄毯走到旁，铺好毯子，就地躺下：“毕娑明早送出寺……就在这里睡，法师要什东西或是身上难受，定要叫起来。”
昙摩罗伽张张嘴，看着她背影，最终只是轻轻地嗯声。
瑶英合眼睡去，梦中
她心里冒起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实在太过惊人，她想都不敢想。
“法师。”瑶英掀开薄毯角，边检查昙摩罗伽腿上药包，边漫不经心地道，“和阿兄团聚，以后不再是摩登伽女……法师这年多来对照顾，铭感在心。”
昙摩罗伽眸中亮光闪烁两下，黯淡下来，垂眸，“公主亦对多有照顾。”
瑶英唇角轻翘，“法师，这些天事多，还没和你说过以后打算，现在各地局势混乱，尉迟国主那边忙不过来，和阿兄过几天就去高昌……”
她眼眸抬起，悄悄看眼昙摩罗伽脸色。
昙摩罗伽眨不眨地凝眸注视她，“信。”
山海相隔，遥遥万里，在他垂危之际，她来到他身边……就算她说她是佛陀派来考验他神女，他也信。
他眸光太过深沉，瑶英心不禁微微跳。
“法师，梦中世界在千年以后。”
昙摩罗伽手握持珠：“佛陀度化众生，可用数万年光阴，千年不过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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