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燃烧整夜。
瑶英在塔上守夜,直至天明。
天亮时分,缘觉匆匆赶回王寺:“这些天让公
他认罪,交出兵权,昙摩罗伽不会赶尽杀绝。
……
除薛延那之外,其他三家都交出兵权,并且指认薛延那暗杀苏丹古。
场惊天风波夜平息,城中百姓面心有余悸,面议论纷纷,满城风雨。
瑶英醒来时候,正好是城外啸营之时。
这样事总得有人来做,若人人都畏手畏脚,谁来平定乱世?
康莫遮凝视着他,沉默半晌,手指颤动。
“所以,您明知后果,也要力挽狂澜吗?哪怕代价是像赛桑耳将军那样身死名灭?”
昙摩罗伽书写动作平稳从容,道:“人固有死,若为社稷死,为苍生百姓死,死得其所。”
烛火笼在他脸上,映出他线条分明侧脸。
取。”
“赛桑耳将军执意追查世家侵占庄园之事,陷得太深,无法脱身。”
“他们太天真。”
康莫遮抬起头,看着昙摩罗伽,唇角抹讽笑。
“王,百姓愚昧,温顺,只要手拿棍棒,他们就会乖乖顺从,仁厚不能换来他们忠心,他们太善变,太愚蠢,今天他们将你奉若神明,明天他们就会因为你点过错唾弃你,憎恨你,您很快会发现,背叛您,就是您保护这群百姓!”
她拢紧衣袍站起身,看到长案上堆叠经卷,意识到自己还在昙摩罗伽禅室,呆呆。
如雷沉闷声响传入王寺,大地震动,火光照亮半边天际,城外沸反盈天。
瑶英走出禅室,脸色苍白。
巴米尔以为她害怕,小声安抚她:“公主不必紧张,王寺已经加强守卫,不会再有歹人闯进来。”
瑶英摇摇头,裹紧披风,登上高塔,眺望城外方向。
康莫遮想起那年,世家弃城而逃,十三岁昙摩罗伽召集中军守卫王庭,掩护百姓出逃,黄沙漫漫,少年骑独行,迎着数倍于他敌军,慷慨向前,义无反顾。
凭己之力,以度众生,护卫王庭,平定乱世。
康莫遮久久无言,伏地叩首。
“臣认罪。”
康家不会就此沉沦,世家经营多年,就算彻底失势,只要两代就会重新崛起。
“昙摩家世代为王,您只需要平衡世家,就能永远享受荣华富贵。”
“贸然打破规矩,被损害利益家族不会永远顺服,即使知道改变不什,他们也会张牙舞爪,等着复仇。”
“王,您是佛子,怎会不懂这样道理?看不透其中利害?”
案前,烛火晃动。
昙摩罗伽垂眸,面色平静,淡淡地道,“王庭已经病入膏肓,乱世流离,味放任下去,王庭终将覆灭于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