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安排好的心脏摘除手术已经准备就绪。
柏夜息扫了一眼,收回了视线。
他垂眼望着自己干净的心口,在这最后一刻,终还是贪想难抑,自心底念出了那个在将人囚禁之后,就没再敢奢望过的称呼。
小小。
我浑身都脏透了。
那些腥恶的、柏林文的脏血还黏在柏夜息身上,洗不干净,血好像已经透过他的皮肤渗进了内里。
柏夜息的眼睛也被溅了血,视网膜染了色,眼前全是一片血红。
窗外雨后初霁,几十年难遇的狂雷,bao已然过去。
朝日从天际升起,映给了柏夜息一个血色的初阳。
但那光落在其他别处,全会是温柔的暖黄。
只有一颗心护在最深处,还算干净。
送你。
祈你长安好。
它将长久地照在时清柠身上。
柏夜息脱掉外衣,又脱掉了内里特别备好的防水上衣,但依然有血渍顺着腰腹领口和肩袖洇进来,把他全身染得血色斑驳。
他仔细检查过。
幸好,胸前靠里,心口还全是干净的。
手机亮起,有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