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目睹的展示比任何文字描述都直观,原来一个人身体里会有那么多血。
柏夜息垂眼,面无表情地想。
可自己怎么多抽一袋血给他,就会头晕?
卷了刃的刀片生生捅烂了柏林文早已腐坏的肾,连肾囊腔里的医疗管都被剥了出来。
管身晃晃地垂落在外,雪白全被浸裹成残红。
之前柏林文为了方便对付这个侄子,特意清空了附近的人,这也导致他那响彻周边的惊悚哀嚎,完全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最后,昏死过无数次又每每被疼醒的柏林文被面无波澜的柏夜息抓着后脑头发,动作就和柏林文对手下说过的,“要这样拖着时清柠把他拎上手术台”的描述一模一样。
他被一路直直拖下楼梯,拖到刚停了雨的室外,拖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自动驾驶汽车。
在溅落鲜血。
那一瞬的他,活像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修罗恶鬼。
声音也似森冷幽魅。
“滚。”
保镖中也有从特殊兵种退役的,不是没碰过血。
他还没有失去所有底气。
“用,bao力解决问题,是劣等人才会用的方法。”
柏林文嘴上还在嘲讽,下一瞬,却惊恐无比地睁大了眼睛——
他从没想过,窄窄一个刀片居然会比枪.械更让人绝望。
柏夜息根本没打算用枪,让他能这么轻松去死。
从柏林文身上涌出的鲜血混着地上的泥泞和碎肉,拖出一道长长的粗直红线,标注出了他的死亡之路。
两个小时之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柏林文死于一场惨烈的车祸。
地点,就在被他用车祸谋杀的柏林晚死去的地方。
下地狱去道歉吧。
而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的柏夜息独自回到楼里,他半边身子全被鲜血兜头迎面地染红了,头发仍湿着,还在滴血。
可他们见过死人。
却从没见过这么狠的眼神。
让人穷尽所有也难体会,该是有多恨。
而这还远没有结束,保镖们全被柏夜息的狠厉驱赶了出去。
之后的活剐,一直持续到柏林文惨叫得声带都劈裂失了音。
那天柏林文的惨叫生生穿透了隔音极好的屋墙,甚至盖过了室外的夜雨。那把生了锈的铁片,刃尖连拿来割纸都迟钝。
却就这么一刀一刀,活活剖开了柏林文的胸腹。
屋内的动静太过惨烈,甚至惊动了屋外已经控制了局面的那些柏夜息的人。保镖敲门无人回应,迫不得已强行破门,他们刚推门而入,就看到了此生难忘的血腥一幕。
白墙棕毯,四下的所有颜色全被染成了刺目的红。在最浓郁的红色中间,面无表情的柏夜息回过头来。
他的脸也被染出了半边血色,只有垂落的长发仍是原本的黑,发尾却是一滴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