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感觉到,甚至已经不再像是从身体直接传递来的燥然热度。
而是更为纯粹的灼灼烧烫。
似有寒冰汹汹烈烈,烧燃起了滚焰。平日里最为冷淡的物什,爆裂时才最能烧焚一切。
就像青蓝色的冷调火焰,远比明灿的红焰更猛烈百倍。
唇齿间全然被冷雪的香气所侵占,薄溪云最开始意识到不对时,就立即想要将对方推开,然而他的一只手还被对方钳握着,身体更是被高烧的人完全压覆住了。
对方烧成这样,薄溪云自然不可能继续躺着,虽然才刚刚被易钟深按回去,他还是尝试着挣动了一下,试图起身。
“不然我去把门外的大哥叫——”
薄溪云的话没说完,就被更重的力度按在了床铺中。
随即,他的身上忽然一重。
“……唔?!”
“学长?”
薄溪云顿时发觉不好。
学长似乎真的是对酒精过敏,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易钟深的身上一片滚烫,薄溪云起身便想要去仔细查看。
但他的手还蜷在对方掌间,手指一动,就被对方握紧了,钳制一般,不许他离开。
发热。
不过他的手才刚伸过去,就忽然被一只大出一圈的温热手掌直接包握住了,动弹不得。
是不是学长的手臂没事,只想休息,所以抗拒他的碰触?
薄溪云想着,便想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不再打扰对方。
结果易钟深却牢牢捉握了他的手指,一直没有放开。
薄溪云的手才刚一使力去推,就被对方用一只手直接掐握住了两个纤瘦的手腕,轻而易举地被举
薄溪云猛地睁大了眼睛。
有什么滚淌的东西,直接堵上了他半启的唇。
黑暗里,骤然明显的薄香四散冷溢。
他被自己最熟悉的雪似气息侵入了唇齿和全数鼻息。
易钟深的高热已然完全烧了起来,之前薄溪云摸着他的手都被异样的热度所惊醒,此刻却是以更为柔嫩的唇,承接了似乎甚于此百倍的滚灼气息。
薄溪云只能任人握着一只手,半哄半劝:“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
然而已经烧起来的易钟深根本不听,他甚至还伸手把,已经半坐起来的薄溪云按回了床上,又给人掖好了被角。
像是要继续和他一起睡。
薄溪云皱眉:“学长不想动吗?”
是不是太难受了?
薄溪云争不过他,也不想再打扰对方,便顺着人的动作,就这么先睡下了。
之前同眠时,薄溪云也有过用手帮人按摩,没按完就睡着了的时候。
因此,他对贴碰着对方入睡的感觉,也没有觉得不适。
结果半夜里,已经睡着的薄溪云却忽然被异样的热度所惊醒。
他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易钟深的手竟是热得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