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对方的刹那,祁寄喉咙发紧,后颈生寒,身体不受控制地骤然出现了那种如同被电流鞭打的隐隐错觉。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逃跑,结果才刚抬脚,就是“哐”的一声。
祁寄身后就是红木沙发,他退得太急,小.腿一下子磕在了结实的红木上,
祁寄隐隐能猜到些什么,却又不敢往深处想。
他想把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处理的范围之内。有些事情是他努力之后能做到的,但有些事情,注定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跨过的鸿沟。
祁寄在别墅待了一天半,等到了第二天晚上,行动已经没有了任何滞碍,祁寄终于下了决心要离开。
赵医生在他午睡时离开了,说有些事要处理,晚上再回来做晚饭。祁寄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在客厅里等对方,打算直接说明去意,离开这里。
他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写了一张欠条,把这些天的医药费以及吃穿用度,加上离开时这身刻意挑过的没牌子又设计简单的衣服的钱,都算了进去,计划问到赵医生的银行卡号之后就离开,回去还钱。
个环节都自发走向最好的方向,才终于有了这样一种圆满。
可也正是如此,祁寄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祁寄从来不相信幸.运,毕竟他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不幸。
可现在仅凭他一个人,也不可能离开这里。赵医生说其他事等祁寄的伤彻底养好之后再谈,再问别的一律闭口不答,套话都套不出几句。
祁寄很清楚,会把他从拍卖场带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无论怎么说,对方都是台下的观众之一,没理由得了一件“商品”,却只带回来疗伤修养,竞拍又不是做慈善。
赵医生回来得比他想象中晚了一点,听见开门的动静,祁寄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走过去。
结果他才走出两步,就彻底愣在了那。
来人并不是那个总是一脸温和笑意的赵医生。
而是祁寄的顶头上司。
裴俞声。
其实他隐隐也已经有了一些预感。
撇开地段和面积不谈,这栋别墅装潢大气,风格统一,内里也有不少精巧的设计,打眼一看都能看出造价不菲。但这里却没有多少日常生活的痕迹,不知是被人刻意清理过,还是平时就没有人常住。
尽管如此,祁寄还是在屋内的一扇屏风上看出了端倪。
这栋别墅走的是中式装修风格,屏风也是红木制成的,和其他家具制式一致。祁寄之前接活的时候见过这种设计,和他负责的那种线上设计再批量印刷的产品不同,别墅里的这扇屏风是纯手工定制的,约莫是请了大家过来亲手绘制,再由人题好词,最后配以昂贵的红木,做成屏风。
而屏风的题词人落款,恰好姓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