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往心里去。”徐千屿轻踢脚石子,“她很可怜。”
她敏锐地发现蛛丝马迹:“不然你怎能容忍旁人登堂入室,你这反应,倒还不如……”
她不由瞟向旁郭恒。
徐千屿不明白她怎跳跃得这样快,也看向师兄。
两人都看他,沈溯微捏杯手指紧,陡然看向黎雪香。
他目色太清明,能眼看穿人心,不容任何脏污暧昧猜疑,黎雪香惊,识相止语。他方才将手上那杯茶饮尽。
。何不讨好她,却讨好。”
这道理黎雪香自然明白,不过是看着赵明棠年轻好拿捏,没把她放在眼中;又见郭恒则是个年轻君子,有机可乘,才如此行事。
但眼前男人两片薄唇碰,竟是凉薄无情,叫他如此直白地戳穿心思,不由大损颜面,黎雪香恼羞成怒道:“因为就是下贱啊。”
“你们二位在泥淖之外,哪知们这等腌臜人苦处。”她冷冷道,“虽是头牌,但今年已二十有八,自几年前起生意滑落,门前冷清。这地方唯利是图,绝不是做慈善,若不想些法子巩固生意,再过上几年,恐怕被弃之若敝履,哦,恐怕连敝履都不如。”
“知道你们想说什。”她道,“若是寻常活计,手艺精进,总是越做越好;若是有家有口,紧紧牙关,相依相偎,也能度过。可在这地方,唯有以色侍人,这是努力不来。在怜香坊中红十年,仍旧很美,有什用——被人看腻,你说怎办呢。”
徐千屿见她二人对视,已经站起来,没耐心:“爱不爱都是正头夫人,与你有何干系。已关照过老鸨,你这个月都在房间里待着,不许出门。”
她还没吃晚饭呢。
黎雪香果然大怒,追到门口,那两人已将门从外面上锁:“你们凭什关着!”
夜半时分,外面丝竹正响,推杯换盏声正浓,拍巴掌,起哄,聚集全部欢笑热闹。
沈溯微见徐千屿怔怔盯着那些人,似在怀疑他们是真快活,还是另有隐情,如陷入魔障,出门便道:“黎雪香话,不要往心里去。”
黎雪香摸摸脖子,心情有些复杂。
是赵明棠虽泼辣却很单纯,几句软话,便使她同情,把鞭子放下。二是,虽是故意讨人怜惜,却触及几分真实心酸,叫人狼狈。
“你说不讨好她。”黎雪香转向徐千屿,眼波盈盈地瞧着她,“难道讨好你有用。还没去你家,夫人都追到这里喊打喊杀。就你这般心性,还能容做个小不成?”
“倒是可以给你赎身,但说不算。”徐千屿道,“做不做小,那得郭义点头才行。”
黎雪香面色凝:“你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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