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冷着脸添笔,将三毛吓跳,咔咔咔地抬头望着她。
“好像更恨师兄。”
两个黑窟窿,看着她把师兄火柴人腿里剑把掰折,歪头:“
尤其是数月后个夜晚,她明明记得自己从后面勒住人家脖子拖进树林,拿根树枝,照着人家胸口顿抽打,把小鹌鹑吓得边哭边抖。
她面打,还面轻轻撩起人家头发,把嘴唇贴在耳廓上说话。
多变态啊。
那个大胸,她想起来,叫鎏衣,是忘是哪个师弟从对家姽丘派救出来,逃跑宠姬,无处可去,就只好住在他们垚山。
以色侍人,难怪白雪看不上。
睫毛稍抬,倒看见对面盛君殊。
隔着火光,他眉宇被烟雾模糊扭曲,眼珠却黑亮,正往这边看,但不是在看她。
顺着他目光看去,恰能看到那亚麻丝缕勾勒出呼之欲出对大胸……
衡南剑“嘎”地下跑偏,不慎划裂数片落叶。
她听见盛君殊不疾不徐地救个场:“天门洞开,山顶瀑布,‘夬’通‘决’,气象上讲,就是大雨忽至……”
掩掩,勾勒出丰满身形。她头却低着,下巴几乎抵着胸口,提问题声音怯怯,带着生疏讨好:“你画这是什呀?”
提问题,应当是想参与话题。
右边那张娃娃脸却沉下去,眉梢眼角带着嫌恶,拿剑划着落叶,不理她。
女孩等会儿,脸色涨红,脑袋便更低。
“白雪。”衡南轻声提醒。
但白雪才几岁,鎏衣无辜又可怜,她何必跟着白雪起幼稚?
衡南想又想,这个鎏衣也没干什,盛君殊不看她,不替她出头,就什事都没有。
但他看,也出,事情就不样。
她不舍得挖盛君殊眼,就只好打人家胸。
说到底,都怪盛君殊。
“师兄!”白雪朝他扔片叶子,好像看见自己爸爸撇下自己,给野孩子买块糖。
盛君殊瞥她眼,却不停话,还加重语气:“这处该短,要画短,别像白雪那样慌慌张张斜拉笔。”
白雪听见点名,让他这股气势吓萎。
衡南垂睫微笑:“师兄说很对。”
——等等,她怎能在想百种恶毒死法同时,冲着盛君殊笑得这温婉?
娃娃脸将她胳膊挽紧,好似生怕她被谁抢去:“师姐,你看这片叶子漂不漂亮。”
她旁边其余师弟皆护短,大眼瞪小眼,竟不敢吭声。
于是那女孩问题抛出半天,无人应答,尴尬地坐在落叶中,双美目似乎含汪眼泪。
挺可怜。
衡南像个旁观者,将各人脸色尽收眼底。再没人搭话,她就准备自己同她搭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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