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殊又跟他干杯,黎浚开始喘气,呛咳,把扶住瓶身。
“不、不开。”
盛君殊心里有点得意。
因为他从来没喝过这多酒,但是他现在脸不红心不跳,看字不散光,条理非常清晰。可见这件直存在于禁令中事物,对他来说也不构成任何威胁。
这说明什?说明他又不小心发掘出份潜力。
黎沅眼泪从指缝中掉落,胸中发出声小兽般抽泣。
*
“妈死时候,在、在毕业旅行。”
黎浚舌头已经被酒精麻痹,“当时她已经因为妄想症住段时间医院,才能去旅行,但旅游时候直心神不定,想快点回家看她。”
“嗯。”盛君殊应声,只管加码,再给他倒酒,“来,干杯。”
堪与矛盾,裂隙与伤痕,全部被横跨地球大山大洋层层加上滤镜,跨越遥远距离,从听筒中钻出来,站到他面前时候,只剩下风平浪静、岁月静好,就像他离家时小家庭样。
母亲为父亲庆生,还自学小提琴。那段录音,就是从幸福温馨录像中截取出来,放在今天,却变成妖魔鬼怪。
“其实不想伤害爸爸。”黎江摘掉眼镜,缓慢地擦眼睛,“也不是非要跟小浚争这个继承人,只是……想不明白。”
小家庭里剩下所有人,黎浚,甚至黎沅,都是潜在怀疑对象,黎向巍嫌疑最大。但父亲倒下瞬间……
手机铃声响起,黎江接个电话,表情点点变得冷硬。
*
衡南洗完澡,抱着熊往床上倒。
黎家别墅客房,也是洛可可风格,连踢脚线都能做出几道花来,繁复水晶灯在她眯起眼睛里渐变成无数点星光。
这张八百平米床更是像蹦床样
“结果回、回来之后,就只看到个墓碑。”黎浚把手盖在脸上,呵呵地笑出声,皱眉摇头,又哭,“……太快,这也太快。”
“所以你没看到过你母亲尸体。”
“没有。”
“你母亲心脏病去世,你们家谁在现场。”
“没有人在现场,是爸和姜秘书敛尸,你知道姜、姜秘书就是爸狗,爸让他埋、埋谁他埋谁,所以不怪哥怀疑爸……”他指指自己,“连,都忍不住怀疑爸。”
电话结束后,他带上眼镜,这厚重玻璃片仿若刀枪不入盔甲,令黎沅感到害怕:“爸爸没事。”
这句话令黎沅感到更害怕。
“你会继续配合哥哥吧。”黎江若无其事地问,见到黎沅在黑暗处摇头,手机转过来,给她展示上面照片。
花叶背后,年轻男女正忘情接吻。
“跟他,爸爸不可能同意,除非你想被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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