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南的眼神变了变,有些意外:“……我也要去星港?”
奇怪,刚才那股强烈的带着恨意的心慌恐惧从何而来。
“咦?老板没告诉太太?”郁百合见她脸红扑扑的,
是吃午饭时,平时一惊一乍的郁百合,低着头边盛汤边同她轻声细语地说话,看上去好像一无所知。
衡南突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她低头,心跳砰砰地搅着碗里的桂花圆子。
她和盛君殊,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这样想着,开始对共犯者的去向产生好奇:“师兄呢?”
“老板么?”郁百合说,“他说去公司处理点急事,让太太好好休息一天。”
电话掐了,他把手背在额头上,闭眼。
盛君殊自闭了。
他给师妹打包票承诺“不会”,是因为按垚山术法,入丹境讲求的是“行而不出”,阳炎灵火是通过阴跷脉升华还补于丹田,呼吸吐纳,完全脱离普通的过程。结果呢?他行了,他还……
修了那么长时间的“渐法”,一直以为他的控制力相当不错,就算出问题也是衡南那边出问题。没想到第一次实践入丹境,他自己出了这么严重的纰漏,对象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可怜师妹。
他不敢回想重大失误的过程,简直是……灾难。
睡。
“嗡嗡——”手机震动,男人的手立刻将它拿起来,熟悉的声音传来:“师兄——”
“……”
“……丹境成了吗,师兄?”
“没有。”
“太太想去外面吗?”郁百合不放心地盯着他,“老板嘱咐过,去哪里我都陪着太太一起。”
衡南搅着圆子汤,人有点分神,还钝钝地停在上一句话:“有急事。”
“对哦,不知道什么事情。上午还打包了一些行李搬到车库,好像过几天要出差去星港。”
衡南倏地抬头,瞳孔收紧,好像畏光的小动物骤然被强光照了一下。
郁百合仍然在说:“太太这两天休息好了,找个时间,我们也收拾下东西。”
*
衡南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拿过闹钟一看,直接下楼吃午饭。
醒来时,盛君殊早就走了,从床单到地毯全部换过一遍,窗户大敞着,别墅外的风把纱帘吹得鼓起来。新鲜空气对流,屋里只剩阳光和风。
站在这样清朗的环境里,凶险丹境,完全成了一场梦。
她倒没有什么过特别不适的感觉,反而下楼时路过镜子,偏头看了一眼,发现双颊已带上血色,肩膀和后背暖意萦绕,倒有了身体底子很好的错觉。
“没有?!”
“……算成了吧。”
肖子烈疯了:“到底成了没成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盛君殊沉默,沉默了好半天,无比艰难地说了一句:“责任在我。”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