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侃上书提议立太子,皇上出乎意料地大怒;吏部侍郎深夜来见薛侃,薛侃和内阁大学士夏文谨同年生,听说私交尚可;而夏文谨屡次顶撞张首辅,据说张首辅不喜夏文谨已久……
孙应奎头脑空白,冷汗涔涔,毫无防备就被卷入内阁斗争中。他知道朝堂党争激烈,但他只是个小小给事中,从没想过有朝日朝堂斗争会降临到他头上。孙应奎手脚都是虚汗,连声音都干得厉害:“那们要怎办,装不知道吗?”
彭泽刚才让他们出去,孙应奎想或许他们可以顺着彭侍郎话离开,这样后面事情就和他们无关。曹汴低斥声“糊涂”,急道:“们奉圣命查案,中途离开就是失职,事后首辅正好把过错推给们。”
孙应奎也急:“拒绝彭大人是死,不拒绝也是死,们还能怎办?”
曹汴咬着牙往后看眼,见彭泽毫无所觉,就说:“留下来偷听。”
规矩是死,人是活,同朝为官,那点朝廷死规矩可远不及侍郎大人喜恶重要。孙应奎、曹汴也不是不通世故人,连连称是,心照不宣地在前方引路。
很快,到关押薛侃监狱。彭泽将手拢在袖子,说:“最近天寒,牢里潮气重,你们两人辛苦,这里有看着,你们出去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这话就是要支开孙应奎、曹汴二人。孙应奎犹豫,而曹汴已经口应下,拉着孙应奎就往外走。
孙应奎被拉得个趔趄,等走过墙角后,孙应奎压低声音质问:“这是皇上亲自下令严查案子,你擅离职守,出事那可要革功名!”
曹汴赶紧瞪孙应奎眼,示意他安静。曹汴前后看看,确定没人看到他们这边,这才拉着孙应奎躲到墙后:“你怎还看不明白!彭侍郎来见钦犯却穿着常服,还特意挑天黑后来,他哪是来见老朋友,分明是替人走这趟。”
彭泽并不知道,他没放在眼里两个小小给事中,竟然敢和他玩金蝉脱壳这套。彭泽见牢中已经无外人,就走进
孙应奎眨眨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首辅?”
“是啊。”曹汴见同伴才反应过来,急得满脑门汗,“而且,彭侍郎和薛侃乃是同年进士。”
“同年进士怎……”孙应奎不解地嘀咕,同榜进士自带三分亲厚,日后同时入仕、进翰林,朝中许多好友都是因此结缘。彭泽也说和薛侃是好朋友,这很合乎常理啊……
突然,孙应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同年进士……那年,夏阁老不也高中吗?”
曹汴连忙嘘声,示意孙应奎小声。孙应奎骇得话都说不出来,杂乱无章碎片快速在脑中连成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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