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李老头眼睛还行，画风是过往
俊逸，能固定卖出去
些，有次他朋友还上门选画，他这幅画就顺带被买走
，没想到多年后才再次见面。
但——
鹿予安皱眉，那瓶墨水原本放非常远，要不是有人故意拿过来，根本碰不到。
果然，结账时候，那副画价格比原本后面多个零。
老板只打算做锤子买卖，斩钉截铁道：“肯定是您老人家听错，价格直都是这个。您刚刚付就只是定金。”
他才发觉，李老头似乎从没有离开过他，他音容笑貌还浮现于眼前。他陪伴李老头，李老头何尝不是陪伴他呢？
鹿予安看向老人眼神都温柔许多，有人还喜欢李老头画，他在九泉之下也定然开心。
突然，哎呀声从老人那个方向传来。
老板将画递给老人，老人接住时候时不慎，碰倒敞开墨水瓶，乌黑墨水翻到在画卷上，画卷白色宣纸瞬间就被墨迹晕染大块，虽然及时拿开还是污染画面。
颜老惋惜轻叹声，让老板依旧将画装在锦盒里。
小徒弟，宝贝不得，天天带在身边，和他孙子也没有区别。年老有这
个孩子在，也算是有所慰藉。”
颜老久久没有说话。
是，小师弟孤高倔强辈子，从没有求过人，能寄出那封信，小弟子对他来说定然极其重要。有这个人陪伴，小师弟不至于孑然身。
他总算有丝欣慰。
伙计忍不住问道：“你认识老李吗？”
“本来您不买也就算，可是现在画都脏大块，卖不出去，老人家你
他买是副牵牛攀春图，篱笆上爬着簇牵牛花，画中几只蝴蝶，轻盈雅致，牵牛花妍丽娇俏，粗看只有骨螺紫和胭脂红两种颜色，但细细看从紫到红竟然有十多种色彩过渡，色多却不杂乱，用色大胆却游刃有余，笔触灵动很有他早年风格，但又不失自己雅致。
第眼他就看出来不是自己画。
他确实很喜欢，才用高价买下来。
被墨水污，着实可惜。
那边动静，让鹿予安愣，他刚刚只听到老板胡诌那副画是颜老作品，并没有看到那副画样子，此时他看过去，才发现那竟然是自己刚刚跟着李老头画画时候作品。
颜老半晌才开口，声音苍老道：“不认识，只是喜欢他《上林春色》罢。”
大徒弟和外孙处心积虑瞒着他这些，那他也如他们愿无知亦无忧。
等找到师弟，他定要问问师弟怎如此狠心，多年音信全无，受尽委屈也不肯回家。
鹿予安全部听到耳里。
这还是李老头过世两年后，第次听到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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