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九其实从见到离王萧屹的第一眼起,就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
许是自小从临渊营出来的本能还有留存,对危险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和警惕,他感觉离王
他的手握着小九骨骼软嫩的手,另一只手也盖在了小九放在桌案上的左手上。
小九有几分不安地动了动,但是离王并未用力,好似没有什么威胁感。
离王顺着小九的手指骨节细摸至掌心,片刻后,他出声道:“不错。”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色意味,像是只在赞一个品相上乘做工精妙的物件。
萧屹在小九右手的虎口还有指腹处摸到细细一层薄茧,“还练过剑?”
临渊营从不教无骨刃练剑,因此小九有些迟疑的,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以为离王是对此不满。
提过小九失了规矩的事,于是又训:“什么你的猫?你一个奴才在这侯府里,连你自己都是主子的,哪来的什么你的东西?”梁昱衍看着他,低哼一声:“你只管安心去吧,我会差人照料好我的猫儿的!”
小九被离王派来的人领走的那一天,没人送他。
梁昱衍也没有因此事挨罚,却在他夜里因没能睡在小九身侧不习惯而失眠的时候,出来看见他爹站在庭院的一棵树下,站了许久。
“来临我的字瞧瞧。”
来到离王身边的第七日,在离王府的书房里,戴回面具的小九默默走到了桌前,握起了桌上的笔,在宣纸上一笔一画临离王的字。
却没有想到离王又说:“甚好。”
“小九是吗?我听你们大统领提起过你。”离王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你出营之前校考一直是第一,你此前一直未能被卖出,是我有意叫人提了你的价,压了你的号,只那一日疏漏,因为你已经年满十四就要挂牌,没曾想到梁家会去亲自挑选,这才将你买走。”
“那梁小侯爷,最会,bao殄天物,这等利器放在身边,却只知享乐拿来谈情说爱。”纵使那语调极轻,小九也是能够听出几分轻蔑。
“那梁昱衍恶名在外,是个难伺候的主子,我知九必是吃了不少苦头,若小九愿意前来跟我,往后必是亏待不得。”
恍若一只自以为伪装的温柔无害的毒蛇,吐着蛇信子,循循善诱着什么。
小九的模仿能力其实很强,无骨刃都这样,观察与模仿是他们的必备修行。
可那明明很相似的字还是能被离王挑出来毛病。
萧屹这时候来到他身后,胳膊往前伸,手握住小九的手,亲自来教:“这般才是神行兼具了,只死板地一笔一画照搬可不行。”
离王字迹有种与他周身气质不符的磅礴大气,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行诗临完,笔被放下,离王却没有松开小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