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昱衍看他这个时候还记挂着那猫,又想到今日离王话里话外还点
梁昱衍这时候已经一时逞能答应了下来,现下已无反悔的可能,他其实能找到好多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答应离王。
于私,他既叫离王撞破心思,芳心暗许离王,就算拿身边奴仆来讨离王欢心又如何?
于公离王今晚留宴的目的就是来借无骨刃,离王已开尊口,若是侯府不应,他爹已经在皇帝面前失了帝心,再开罪离王,那还如何了得?
虽然梁孟惠极力避免梁昱衍接触这些事情,但是身在诡异叵测的暗流之中,安乐窝的窗外梁昱衍也隐约似有所感什么。
可在这个夜晚,面对小九那张耷拉着的,皮相普通的脸,梁昱衍莫名地心生烦躁。
心神。
梁昱衍久未答话,萧屹此时又退一步:“本王也非抢人所好,只是这段时日过分繁忙,实在是分身乏术,因而才请梁小侯爷暂时舍爱,此事一毕,必有重礼相谢。”他补充道:“只是,稍借便还。”
“而且跟着我一段时日,凭他的本事,便可多学……”萧屹望着红了脸的梁小侯爷,多有意味地收了尾音。
这实在是一个极有力的诱惑,而且萧屹已经屡次开口,梁昱衍调整了神色说道:“王爷言重了,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既然王爷要用,便随时拿去用便是!”
话音落下,只听“哧啦”一声,小侯爷的袖子到底是不堪小九的折磨,被扯裂了一道口子。
又故技重施地大喊大叫:“还不都是因为你剥葡萄太慢,若你把那碟葡萄早早剥完,我们早就进屋了,也不会被发现。”
他看着小九那被自己训斥后,不同以往那副姿态,却低着头带着哭腔哀声乞求起来:“别把我送走吧,我往后剥葡萄定快些剥。”
眼看小九如此,梁昱衍也是不知为何气闷起来,“你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他又端起来姿态,端起来架子说道:“王爷已经说了,只是借他用一段时日,不日便还,有什么可哭丧着脸的,能得离王重用,得他的指点,是你福分!”
小九听到这里,知道梁昱衍已经不可能回转态度,眼眶湿着,呆呆愣愣望着他不近人情的小主子,问出来自己最牵肠挂肚的事情:“那……那我的猫儿怎么办?”
那雪圆儿一直都是他喂养,若他离开了一段时日,那娇气的猫儿无人看照,该如何是好。
若叫后来的梁昱衍来回忆,他对这次晚宴的记忆已记不真切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晃晃而知,这是他亲手将自己与小九之间推向万劫不复的开始。
是小九的万幸与万万不幸。
当夜,小九在梁昱衍屋里,摆着一张泫然若泣的脸。
“主子,为何要把小九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