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眼,轻轻顺着郁暖长发,低沉道:“那日你消失,朕找遍整个长安城,没有寻到你。”
秋日里晚风凛冽而涩骨,他在高楼上独酌夜,告诉自己放弃找她,继续当个励精图治帝王,把这个女人遗忘,从此心中不再有她。
可是丢下酒樽,他又日复日寻找她踪迹,贱得叫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郁暖眼泪点点流出来,在他衣料上洇开,她也向他坦白:“陛下……直爱您,梦里也要遇见您,可也怕您。”
“总是做个噩梦,梦里您把囚禁起来,辈子也不能看见外头世界,真很害怕……”
她不是不想见儿子,但有时想到立即回来。可心结缠绕勒紧心扉,总使她忍不住退缩。在她想法里,那定不会很晚。
他却垂眸看着她,抬起郁暖下颌,轻柔缓慢道:“阿暖,朕不是你玩物,也不下贱,你懂?”
郁暖低着面容,轻声道:“……懂。”
皇帝笑笑,眼底阴郁暗沉,没有半分笑意。
他漫不经心道:“你不懂。”
病,只是为引你来长安。”
郁暖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道:“您,说是真?你们骗?”
他笑笑,看着她眼睛,字顿道:“朕不曾想过骗你,所以毫不隐瞒。若不是这件事,你还有多少年才会归来?嗯?”
郁暖被他问得有些无措,看着脚尖道:“……不知道。”
明明是他骗人,可是郁暖却有些气弱。
就像那个和尚说,切都因缘起,郁暖不相信这些只是巧合。
他是致命毒药,诱惑着她点点慢慢舔舐,却分毫不敢痛饮入喉。
因为郁暖直知道,陛下这个人,他思维和想法都极度冷硬病态,不敢,也
郁暖把抱住他窄腰,对他说道:“错,您不要怪好不好?”
他身上有冰寒清寂雪松味,使她声线颤抖柔软起来。
皇帝道:“阿暖,你直明白,朕却永不会责备你。”
“即便你当年拔剑自刎被救下,朕甚至不舍你委屈。”
郁暖听到那句“永不会怪你”,便眼眸泛酸,她把脸埋进他怀里,很轻很轻道:“…………”
因为她是个再普通不过胆小鬼,在亲近人跟前耀武扬威娇纵,其实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武装起来,敏感而多疑。
皇帝没有质问她,冷淡陈述道:“太子会叫母后,却实不懂母后是甚。”
“那,你是准备让他何时见到母亲?十岁,二十岁,娶妻生子时?”
他把郁暖看很准很透,语冷然微嘲,眸光幽暗审视。
郁暖听到儿子,便有些无言以对起来,手腕柔柔垂落在他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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