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似实在沉吟，半晌才道：“可。”
“为
报答你
辛苦。”
“不过，你不得妨碍他
切。故而，有些事物，你不能再留着。”
郁暖有些好奇，事物是指什
？是他送给她那些约指玉佩，还是……
郁暖还想再问，却听上方威严声音忽地呵斥道：“不必再究根问底！”
于是……便招来她这样个孤魂野鬼。
过不知多久，他转身离去，右手佛珠上明黄穗子落下，垂落在皇帝修长指缘，随着宽大玄色衣袂晃动，郁暖想随着他步伐走出去，却发现自己走不出这个灵堂。
这或许是，另个《为皇》世界里，郁氏死去后灵堂，但却意外禁锢住她。
郁暖听见，有个虚无缥缈声音，在远空寂寂淡笑：“时尽圆满，从今往后，你自由。”
郁大小姐，也是在秋日里某日，自刎而死。
郁暖已坐在牌位前蒲团上，仰头看着他，伸伸手，却触摸不到男人衣角。
乾宁帝此时看上去，已年近不惑，有别于少年时代锋芒毕露，与青年时锐利沉肃，由于岁月流逝，他眼角多隐约纹路，而面容变得更儒雅成熟，若刀裁鬓角生出些许华发，使他看上去像个英俊而富有魅力长辈。
或许从离开小院，到此刻，于郁暖而言不过是瞬。
于他，却是跨越半生。
他只是，看着写着郁氏二字灵位，面容沉静温和。
郁暖发现，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手便开始缓缓消失，点点变得更透明，直到裙角也消融在空气中，她便似浸入弱水中，失去知觉。
溶溶月色中，男人敏锐睁开眼，却发现怀中已冰凉冷寂。
原本锁住那个小姑娘玄铁锁链空空垂落，而她红裙逶迤在地上，奢华而冷清着，被明月霜染。
……
那恰巧便是今日。
斗转星移间，天地混沌再生，这恰巧又是个轮回。
郁暖张张口，发现现下自己非是实在人类，故而能说话。可尽管好奇，她却不想细究。
她只忍不住道：“……
能，能留在这个世界吗？想留在这里。”
她更喜欢现代世界，但她在那里只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亲密友人，可这个世界，有她爱人，她肚子里还有他孩子。
并不是怀念神情，只想是来见个，素未谋面老友。
或许比友人更动情，却深爱未至，因为……她甚至，从未出现在皇帝生命里。
郁暖看着他，眼中情绪复杂而怔然。
她不知道，这是另个时空故事回放，还是她只是站在另个世界，看着正在发生事情。
或许牌位也是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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