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
云旖脑袋猛然栽,迷茫睁眼,还下意识擦擦嘴边可能存在口水:“哦,三叠,三叠。”
这曲子还挺催眠,她是想好好听来着,可实在是没什意思,刚听半刻她就困到不行,他们这些读书人爱好,委实奇特。
……
“这曲《西江月》吹得真好,初叠灵动缥缈,如朦胧早月先揭。中叠恬淡宁静,如月华高升流转。尾叠悠长不绝,余韵回响。早闻舒二公子笛箫双绝,今日闻,真是名不虚传。”明檀边等着江绪喂宵食,边捧着脸赞叹道。
“舒二公子,你们读书人说话都这样吗?”云旖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高中探花才这样?”
“‘这样’是……怎样?”
“就是……很会夸人?”云旖揉揉鼻子,“说话总是会顾忌旁人感受。”明明是好友,却不像主上,三天两头让人滚,让人提头来见。
舒景然极淡地笑笑:“人生在世,艰难之事已足够多,少与人添堵便是再好不过。其实舒某幼时不懂事,进学时也曾出言伤及同窗,却不知他自幼不受家人重视,挣扎多艰,三两句话险些使其轻生,无知残忍最为伤人,犯过错事,自省过后,或多或少都懂得温和些。”
云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茶香气很是浓郁,舒二公子你尝尝吧。”
舒景然很想尝尝,只是就这般徒手撕吃,委实是有些为难于他,沉吟片刻,他道:“舒某方用过宵食,待回屋定好生品尝。”
云旖望眼他手上鸡腿,缓慢地点下头,倒也没多说什。
“对,舒某直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云姑娘,云姑娘为何如此爱吃烧鸡?”舒景然略有些好奇地问道。
云旖莫名:“烧鸡好吃啊,何况也不止是爱吃烧鸡,烧鸭烧鹅也爱吃,好吃都爱吃。”
江绪舀粥手顿顿,声音沉静:“王妃对琴笛合奏事似乎十
舒景然望着月色,忽而心念动:“云姑娘可想听曲?”他轻抚玉笛。
“好。”
舒景然起身,长身玉立于月下,兴起,行云流水般吹奏曲《西江月》。
悠长曲终,舒景然缓缓放下玉笛:“这曲《西江月》共分三叠,首叠……”
舒景然回头,只见云旖脑袋点点。
舒景然又是笑。
云旖垂眸,三两下啃完剩下半只鸡腿,声音含混道:“津云卫无父无母,大家都很能吃,也许是小时候受过饥荒吧,不过也不记得。”
闻言,舒景然稍顿:“抱歉,是舒某唐突。”
“津云卫无父无母是事实,小时候事不记得也是好事,舒二公子不必觉得抱歉。”
“云姑娘能有这份豁达心境,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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