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不是自谦,从他轻功中,云旖也看出他内力不深,大约只是寻常自保程度。
她鸡腿刚啃半,时不好独自继续,可吃得正香,她又不愿搁下,想想,她还是将怀中捂着另包鸡腿递过去:“给,舒二公子,请你吃。”
舒二垂眸,忽地笑:“那多谢云姑娘。”
他眉目舒朗,展笑时更是令人如沐春风,云旖怔瞬,忙收回手,继续啃着鸡腿,只是动作不由收敛不少。
“这是灵州樟茶鸡?”舒景然闻闻,问道。
半晌,她将脑袋伸出床沿,试探着朝外面喊声:“夫君?阿檀有些饿。”
外头似乎“嗯”声,不多时,江绪便领着呈宵食下人道进屋。
……
如此良夜,不可辜负。
舒景然闲散赏月,寻至僻静处,正欲对月吹笛,忽见云旖半靠在不远处屋檐上头,颇煞风景地啃着鸡腿,他不由得喊声:“云姑娘。”
灵州夏夜与上京不大样,夜风湿润,还沾着白日未歇热气。
明檀不愿回话,江绪也没勉强,稍站片刻,便悄然退出内室。他路行至屋外,定定负手立于台阶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什。
而明檀窝在被子里头装着鹌鹑,脑子里也混乱得很,甚至还生出些许因迷茫未知而带来慌张。
她知道,她直都是很喜欢夫君。但她喜欢,应是容貌身份品行才华都十分出众――她夫君。
所谓喜欢爱慕,都是建立在这个男人是她夫君前提之上。
云旖点头:“寻生意最好家,说是已经做三朝,每日三更店家便会起炉,每日要卖数十炉,樟
云旖见他,啃鸡腿动作缓缓,还下意识擦下嘴边油。
“舒二公子。”
舒景然颔首,纵身飞上屋檐。
“舒二公子,你会武?”云旖稍稍有些意外,路同行,她都没看出这人竟习过武。
“略通。”舒景然笑笑,拂净瓦片,撩开下袍落座。
如若未生变故,未有赐婚,她夫君换成梁子宣或是舒景然,她亦会喜欢,亦会全心全意与之相处。女子出嫁从夫,同心同德,又有何不对?
从前,她直是这样想。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不论她夫君是谁,危难关头,她都会为之不顾性命,不想独活吗?
她闭上眼,不知为何,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幕幕往日与夫君相处画面。
他总是话不多,端肃,冷淡,有时还会表现出十分明显不耐,可对她,又总是有些温柔,包容,忍让……
不知想到什,明檀小脑袋忽然从被子里冒出来。她翻个身,唇角不自觉地上翘着,心里头又是纠结又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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