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子是爽快人,也不扭捏,您吩咐便是。”
男人倚在半明半昧光影里,语调带些笑意,“要你现在,将那个姓王请回李二屋里。”——
这日夜里,沈时葶并未歇好。
她拥着薄薄金丝蚕被,辗转难眠,脑子里尽是陆九霄那句“虾饺好吃吗”,导致她翌日醒来时,再见小桌上那碟虾饺,眼不断往上头瞟,竹筷却没敢戳下。
嬷嬷收拾残羹时,见那碟摆放完好虾饺,忍不住嘀咕句:“姑娘昨日不是还称赞味道极佳……”
她两句话将今夜在门外听到王芩与李二谈话复述遍。
王芩不过是欲借李二之,将沈时葶这事挑开。至于你要非说这事于她有无好处,只能说,有些人自个儿深陷泥泞,便是见不得别人好。
而李二呢,则是不甘当初小美人被陆九霄截胡,心有怨怼,自愿做这只出头鸟。
陆九霄闻言,眉梢扬下,平静面色之下,眸色暗两分。
他嘴角小幅度地扬下,“帮做件事,你要应。”
就在王芩轿子刚离花想楼,又辆马车行至侯府后门。
来人是妙娘子。
她抬轻叩门扉,述明来意,小厮来回跑两趟后,才将她请进去。
路穿过漆黑静谧林荫小径,进到松苑,推门入室,便见那人半支着脑袋倚在座上,身上披着件薄衫,面上神色,显然是梦到途被唤醒。
陆九霄梦被打搅素来生不出好脾气,若非这人有些特殊……
午时,沈时葶去瞧东边那座新修翡苑,已修得大差不离,明后日她便能搬离棠苑,自行起居。
定下摆放桌柜位置与屏风样式后,西厢房来人。
贺凛从琴行定做把上好瑶琴,便遣人唤沈时葶来瞧。
自她回府后,岑氏便想方设法弥补她,见她对琴感些兴,便请琴坊女先生来指导她。
是以,才有贺凛
“奴还未开口,世子怎知要甚?”
“不就是你们金家钱庄吗?”
妙娘子顿,恍然笑。也是,陆九霄这种人,早在她在花想楼教导沈时葶时,就应已将她查得明明白白。
她这个金盛钱庄八姨娘日子,若是好过,也不会去接花想楼活。
若非如此,她怕是今夜也没会撞见王芩与李二那出。
沈时葶在花想楼那阵子,陆九霄没少见她,也知晓小姑娘那些“不入流”段尽是她所教授。
对,男人贯是这样没有心肝。
当初受用得很,如今换种情形,那些段便成不入流。
且这妙娘子与她那段过去有关,如今又找上门,很难不让人多心。
妙娘子上前两步道:“陆世子,今夜来,是给您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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