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茗颂侧着脖颈瞧许久,直至那草场上阵锣鼓声落下,她方才收回目光。
闻恕上场,与其相驳之人,正是方才得胜沈其衡。
沈其衡骑黑马,闻恕骑棕马,马球落地,缰绳紧拉,比赛便开始。
付茗颂视线随着那匹棕马移动,只见马球来来回回被他手里杆子勾着,同沈其衡手里那根暗暗较量。
男人伏下腰,半趴在马背上,个上挑,便将马球打远,二人立即拉紧缰绳追赶上去。
是以,他上前道:“陈姑娘,皇上喜静,姑娘若无事,便请回罢。”
陈如意顿下,仰起头抿出个浅浅笑意,点头应:“是,如意谢皇上宽恕。”
“如意”二字,她咬得略重些。
从始至终,这个男人目光,没有刻停在她身上。
她顶着众探究目光回到看台上,五指攥着手帕,眼下瞬间就红圈。
陈如意穿着身青绿色褙子,未出嫁姑娘,是不必盘发,因此她乌黑长发随着奔跑步伐飘荡,仙气飘飘,引来看台处众人目光。
她十几年体弱多病,少有出门走动时候,京城许多贵胄不认识她,也是常态。
她弯着腰追那只粉色手绢,头都未曾抬起,似是看不清前路有人,不小心,就要撞上去。
闻恕负手而立,余光扫到她,嘴角默不作声地扬下,就下,迅速抿紧。
那是男人贯嘲讽神情。
来来回回,
“根本不成,做不来,皇上压根不瞧眼,还贴上去……实在丢面。”她咬唇道。
陈思意在她脑袋上弹下,“丢什面,等你进宫,得宠,那是风光无限,当初若非你身子骨不好,那后——”她捂下嘴,压低声音说:“那后位,非你莫属。”
“姐姐你忘,之前在茶馆,韩知年想用茶水烫皇后,六公主出手相助后,韩家没多久就离京,这事儿定是皇上所为,他早早看上就是付家。”
陈思意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这都为什,还不是因你身子不好。”
另侧,道探究目光落在陈家姐妹二人身上。
他往前走两步,陈如意便扑个空,止步于前,捡起手帕,后直起身子,恍若才瞧见他,苍白着小脸行礼道:
“臣女、臣女不知皇上在此,只随风追着手绢而来,若是讨扰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她紧紧拽紧手中手绢,嘴角也向下抿起,眉头深深揪紧,很是害怕、慌乱模样。
可真正害怕人,又怎会随风追着只手绢,在这皇家草场里乱跑,还恰恰好,跑到他跟前。
旁元禄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从前皇上还是太子时,大大小小宴会,这种事情就没少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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