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昔这下明白,她是有多怕热。
闻昔握着锦绣团扇,跪坐她身侧,出口便是,“皇嫂,凉气入体,不易有孕。”
付茗颂怔,这她倒是第回听说,温吞吞将碗盏放下,“当真?”
闻昔弯着眼尾笑笑,“敢说,阖宫上下,是最明白皇嫂人。十六岁时便嫁去薛家,十九才有身孕,二十岁诞下子,当初心下可急死,访遍名医,备孕时,做甚有好处,做甚有坏处,可都门清儿呢。”
“那,可有好法子?”她睁大眼问。
前头,抹青色身影款款而来,遮月忙退到旁,“奴婢请六公主安。”
闻昔刚从永福宫出来,正欲离宫,闻言脚步顿,看看遮月,又看看李太医,不由问道:“皇后病?”
“没有,只是例行诊脉罢。”遮月应。
听此,闻昔似是想起什,面上顿显然之色,她脚步拐,往昭阳宫去。
此时,昭阳宫已是置箩筐冰块,才刚踏进殿门,股冰爽凉气便扑面而来。
世间万物,有时就是如此。
你越是求,越是念,反而越是没有缘分。
李太医收药箱,摇头道:“娘娘莫要着急,此事可是万万记不得,何况娘娘年岁还小,日子还长着呢。”
付茗颂强颜欢笑,她还小,可是皇上现下,已二十有三。
寻常人家,这个年纪早就有个儿半女,帝王家更是儿女绕膝,如今呢,却是子嗣凋零。
“倒有个好郎中可荐,御史大夫盛家大夫人,严氏,曾是习医,专瞧妇人病。”
付茗颂颔首,心下记住此事。
闻昔走后,她便命人将酸梅汤、凉茶都撤下,还将冰块也并撤,时间,那明晃晃日光晒在昭阳宫屋檐下,似是透着青砖碧瓦,热气源源不断传来。
亥时,闻恕推门而入,却罕见地发现,这昭阳宫温度,比外头还要高。
平日里他来,向来都凉快得很,时间,
才刚刚入夏,虽说京城夏日要比别地方炎热,但也不至于刚入夏便置冰罢?
可偏偏,付茗颂别毛病没有,就是夏日怕热,冬日怕冷。
刚入冬时,昭阳宫也是阖宫上下第个烧炭盆。
遮月挑开珠帘,轻声道:“娘娘,六公主来。”
背身跪坐在香榻上人回身望过来,她手里还捧着碗冰镇酸梅汤。
“遮月,送李太医回罢。”
“是。”遮月担忧地瞧她眼。
行至小径,遮月忍不住问:“李太医,家娘娘身子可有大碍?”
李太医摆手,道:“身子无碍,是心里有碍,皇后娘娘心中焦虑,这越是焦虑,越是难成。”
遮月似懂非懂地点头应下,身子无碍那就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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