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寝衣被汗水打湿,两鬓发丝贴在脸颊上。
“是,姑姑说是。”
眼瞧杨姑姑离开,主仆二人你望望你,还是付茗颂先开口打破沉默,“你去将这符,放在枕下吧。”
遮月抿抿唇,伸手接过,应声是。
她心下不由嘀咕,这又是送子观音,又是送子符,也免不得她们主子心里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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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昔有孕是喜事,可付茗颂这会儿却有些食不知味,她低头瞧眼小腹,忍不住犹疑道:“遮月,你说皇上频频来昭阳宫,这肚子,为何半点动静都未曾有?”
按理说,不应该啊……
没料到她会如此问,遮月摇扇动作忽滞,她顺着话意低头瞧眼付茗颂小腹,磕巴道:“娘娘,这、这事儿也急不得,许是缘分未到呢。”
“是。”她喃喃道。
付茗颂抬头,便能看到架上那尊白玉雕刻送子观音,还是沈太后亲赏,甚至连摆放位置,都是挑好风水。
自姚嫔被杖死,宫中时气氛肃穆,半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妃嫔应礼请安,亦是不敢在昭阳宫多留,恍若多留刻,便要命丧于此似。
时间昭阳宫,倒是前所未有风平浪静。
未时,膳房每日雷打不动送来药膳,依沈太后吩咐,补气血。
沈太后心思,阖宫上下都明白。
八月十二,临近中秋。
虽说不设宫宴请百官,但宫中礼节甚多,她依旧落不得清闲。
幸而月末秋猎,闻恕已连着三两日在御书房议事,夜里少人折腾她,倒是能省些精神劲儿。
这夜,她早早吹烛火,揽着冰丝薄被沉沉睡去。
可待白日里醒来时,整个人却像是蔫儿芭蕉,半分精神都打不起。
沈太后想抱孙儿心思,全写于脸上。
偏偏,闻昔有身子,沈太后对她这个皇后期冀,可谓是更大。
果然,前脚闻昔刚离宫,后脚,扬姑姑便将送子符亲自送来。
付茗颂面色僵,捧着那楠木匣子不知所措。
杨姑姑瞧出她为难,宽慰道:“太后娘娘是求孙心切,听闻承恩寺送子观音灵验,这才托六公主求送子符,盼着娘娘能早日怀上龙胎,亦是番好意。”
遮月将金勺递给她,拾起锦扇在旁轻摇慢晃:“半个时辰前六公主进宫,这会儿在永福宫坐着,奴婢听闻,好似是怀身子。”
蓦地,捏着金勺那只手微微顿。
“太医可瞧过?”她说罢,往嘴里送口粥。
付茗颂下意识蹙蹙眉,这药膳说不上难以下咽,可这股浓郁药味儿,怎也算不得好。
遮月回话:“瞧,太后高兴合不拢嘴,忙就请太医瞧过,两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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