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刘藻上前,按住谢漪手腕。
谢漪不住挣扎,脸上像涂层蜡,枯黄,牙在打颤,头发都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像是从
只是她眼下虚弱,本就无力,刘藻又乱得很,竟也未发觉她疏离。
主刀是军医,他在军中做过这事,有经验。刀是精炼,小小枚,长条状,刀尖锋锐,刃上有寒光。刘藻见过不少好刀,却都比不上这小小枚来得锋利。
有医官上前,解开臂上纱布,露出伤口。伤口已凝住,血是暗色。
刘藻退到旁,两名医官上前,上下按住谢漪手臂。军医先以清水清洗伤口,而后用那枚刀,将已愈合大半伤口破开,顷刻间血流如注。
军医以药物止血,奈何药物效用有限,止不得多少血。
刘藻在正午前赶回,殿中已备下疗伤所需之物。谢漪用药,吊住精神,见她来,目光便落到她身上。
刘藻到床边坐下,握着她手,谢漪也未挣扎,她提不起力气。医官忙进忙出地准备,军医至床前,道:“过会儿,两名医官为谢相固住手臂,以免挣扎。由臣主刀,待骨中毒刮干净,便可无忧。”
如何疗伤,先前说过遍,眼下重复,不过安谢相心罢。刘藻与谢漪皆颔首,刘藻道:“切托付卿。”
军医行揖,以示义不容辞,而后又谏道:“殿中血腥,陛下不如回避?”
刘藻道:“朕就在这里。”
刚开始,殿中就忙作团。
刘藻站在侧旁,以免碍事,谢漪起先忍着,可她到底是血肉之躯,纵使意志坚定,又哪里敌得过如此疼痛。痛吟声终究传来,也揪住刘藻心。
若说割开皮肉,将尖刀探入臂中痛意,尚能凭借意志强行忍受,刀尖刮过骨头剧痛,足以使人发疯。
谢漪疼得发颤,满身都是冷汗,她禁不住挣扎,也不知虚弱身子,哪里这样大力气,两名成年男子力道竟也按不住她。
军医大急,高声道:“快按住!快、快,再来人!”
那场面必然血腥残忍,陛下在此,若因心急担忧,而胡乱下诏,反倒阻碍他们医治。军医还欲再劝,谢漪道:“便依陛下。”
军医于是揖,退下预备所需物事去。
医官们并着宫人步履声忙乱急促,传入刘藻耳中,使她越发心慌。她都这般害怕,更不必说谢相,便寻话来,与她说,欲使她放松些。谢漪听着,也有答话,只是望着殿中往来众人,显得心不在焉。
刘藻便以为她也在怕,握紧她手。谢漪视线终于转过来,重新看向她。刘藻安慰道:“姑母休忧,万事皆妥当。”
谢漪笑下,笑意淡淡“臣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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