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材。盛殓好尸首,将铁锏及切应用东西绑在材上,也不找人相助,两手托着材底,便往山里跑。由岭东直到岭西,走两天,好容易才寻着个野兽窟穴,将野兽齐打死,就穴将材埋葬。每日三餐,边吃边哭,边喊着娘。因为先时披着兽皮打猎吓伤过人,守着死母诫,到没有吃,出山强讨,总是穿着那件旧衣,不围兽皮。他也能吃,也能饿,知人嫌他,不到万般无奈,从不出山。近两月天蚕岭野兽稀少,所以才时时出山强讨,不想遇见云从。吃完之后,见云从仍和先时样,只和他温言问答,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云从问完他话,那两个佃户也和地方叙阔别进来,乡下人老实,也没管闲事。行四人,同着起身,到大板桥,又给商风子买衣服。因为适才耽误,天已不早,须得明早上路。那两个佃户又说家中有事,要告辞回去。云从给每人二两银子,打发走。不时觉着身上不舒服。商风子也说要走,云从问他为何,他说要回去看娘。云从才把人死不能复生,人生须要做番事业,你纵守庐墓生,济得甚事,种种道理,婉言告诉。商风子恍然大悟,只是执意还要回去跟娘说声,请云从先走,只要说去路,自会追上。云从不便再拦他孝思,又恐他憨憨呆呆,明日追迷路。心想:“反正今日不能起身,即或回不来,明早打他那里动身,再雇车马,也不妨事。自己又不是没有在山中宿过,何不随他同去看看?”当下便问路远近。风子道:“并没多远,天走过十来个来回,还有耽搁呢。”云从便说要和他同去。风子闻言大喜。云从存心和他结交,命他不要满口好人,要以兄弟相称。当下算完店账,由风子买些吃食,拿云从包裹,同前走。走到无人之处,云从想试试他脚程,吩咐快走。风子道:“哥哥你赶得上?”云从说是无妨。风子笑笑,如飞往前跑去。云从到底练习轻身法不久,又在病后,哪当他生具异禀,穿山如飞,勉强走二十里路,休说追上,还觉有些支持不住。风子也跑回来道:“说哥哥追不上呢!”云从称赞他两句,同将脚步放慢。
又走二十多里,云从见山势越发险恶,夕阳照在山背后,天暗暗,十分难看,便问还有多远。风子道:“再转个山环就到。”二人边走边说,快要到达。行过个谷口,风子因洞中黑暗,想抢在前面,去把火点起来。刚前走没多远,忽听云从在后喊道:“你看这是什?”风子闻声,回头见赤暗暗条彩雾,正往谷里似飞云般卷退回去。云从晃两晃,直喊头晕,等到风子近前,业已晕倒。风子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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