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吧?”胖子还待不依,地方发话道:“你这人也太不知足。这位老爷不和你计较,只说好,给你银子,世上哪里去找这样劝架人?赖铁牛谁不知他浑身不值三个钱,莫非你咬他两口?再不依,经官问你擅用私刑打人,教你招架不起。”胖子见地方着恼,又经旁人说好说歹,才接银子要走。地方又拉住道:“你可记住,银子是举人老爷买价,那黄桷树须不是你,当面讲好,省得人走,又赖。”胖子见地方想要那树,又不服起来。还是云从劝解,树仍旧归他,另赏地方两银子,才行账。地方谢又谢。众人都说,毕竟当老爷大方,出手,就讲银子。那赖铁牛不知交什好运,免火烧,还跟老爷走,正不知有多少享受呢。纷纷议论,不提。
云从再寻丑汉,他独自个人坐在断树身上,瞪着眼正望着前面呢。云从唤他近前,同进店中。病后用些力,觉着有些头晕,当时也未在意。先命丑汉饱餐顿。问起他姓名家乡,才知姓商,并不姓赖,乳名风子,本是乌龙山中山村人。他母亲做闺女时,入山采野菜,去三年,回来竟有身孕。家中本有个老母,想女身死。邻舍见她不夫而孕,全不理她。好容易受尽熬煎,又隔年零八个月,生下风子。三四岁上,便长得十来岁人般。加以力大无穷,未满十岁,便能追擒虎豹,手掠飞鸟。人若惹翻他,挨着就是半死。幸是天生至孝,只要是母命,什亏都吃,什气都受。众人畏他力大,不敢再欺凌他母子。及见他娘并不护短,又见他力大无穷,想法子支使磨折,不当人待。他原是块浑金璞玉,心中何尝不知众人可恶,碍着母命,仍是埋头任人作践。有时问他母亲:“怎人都说无父,是个畜生,什缘故?”他母亲听就哭,吓得他也不敢再问,自始至终只从母姓。后来他母亲实受众人欺负不,才由他背,到天蚕岭东山脚下居住。母子二人,都不懂交易。先时他打来野兽皮肉,都被众人诓要去,所以自始至终,不知拿野兽换钱。那村人虽不似先时村人可恶,也利用他不肯明说,众人给他打条铁锏,叫他去打野兽。打来,拿点破衣粗盐、日用不值钱东西和他换。有时他母子也留些自用。他母终究受苦不过,得病将死,急得他到处求人。他又没钱,打听是医生,就强背回去医治,始终也未治好。死时说:“你爷是熊……”句话未完,便即咽气。因死前说过那村也没有好人,娘死,可将娘葬在远处,也休和他们住在处等语,自己用斧子砍几根大木,削成尺许厚木板,照往时所见棺材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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