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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娥离开丈夫书房后,盈盈笑意陡然化作满脸寒霜,心中暗骂道:“老不死孙思邈,听说都百好几十岁,怎还不进棺材?就在太白山修你道炼你丹好,为什要管们梅家闲事?这多年像块臭膏药粘着梅振衣不放,到底把他给救醒!”
裴玉娥不高兴当然有原因,梅振衣就算生母已死,那也是南鲁候嫡传长子。大唐开国王候后人到这代多已凋零,但南鲁王梅氏这支依然圣眷更浓,与她娘家裴氏如今是同气连枝权镇朝野。这梅家基业本来是要落到她儿子梅振庭手上,偏偏那位白痴大少爷竟然醒。
梅孝朗是朝中文官,俸禄不算少那也仅仅是日用不愁而已,真正在京交游依仗家底还是柳氏陪嫁产业,可是这份产业早已有言在先那是要归梅振衣。如果梅振衣是个白痴没什关系,他自己也不会经营动用,继承家业实际上仍然是次嫡子梅振庭。除家业之外还有件更重要事,那就是南鲁候爵位,只要梅振衣没什大毛病,做为嫡传长子将来理所当然是要袭爵,那裴玉娥母凭子贵切盘算恐怕要落空。
她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偏偏又是宰相裴炎女儿,自幼耳濡目染那是心比天高。她嫁入梅家多少也是桩政治婚姻,娘家势力虽然大但子侄众多,对于个嫁出去女儿来说要想借力还得看夫家权势,将来还是要靠儿子地位。说实话,这个女人心胸、眼光也不怎样,但她想法不能说没有理由。裴玉娥甚至在心中恨恨想――那个白痴,怎没早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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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梅孝朗上朝,梅毅整装待发,他只有人骑,没有带随从。牵马正往外走,管家梅安拦住他:“梅毅,夫人有请。”
裴氏这个时候找他干什?梅毅随管家来到前厅东厢房,也是梅府来客等候之处。侯爷夫人坐在那里,右手边高几上放着把鲨鱼皮鞘、镂金剑柄长剑,见梅毅到来挥退管家指着剑说道:“梅将军,听说你要远行芜州,远离长安路途坎坷,照顾小公子责任重大,先替相公谢谢你。这把镂金剑是娘家之物,虽不算仙家至宝但也不是凡品,自古宝剑赠壮士,梅将军剑术出神入化,此剑就送给你。”
梅毅赶紧推辞道:“谢主母厚恩,但无功不受禄,不敢受这贵重赏赐。”他心里有点打鼓,侯爷夫人竟然称他为将军,不知是赞誉还是在暗示什。
裴氏见他不收,粉脸微微沉:“将军何必如此谦虚呢?你此去就是为梅府立功,去保护柳氏之子,难道就不能接受们裴家东西?且问你,在你心中芜州柳家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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