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他想,本来也是。
那天下午,子豪借口生病,躲在宿舍,没去上课。上午辅导员找过他,说支教事情,另选别人,听到名字时他竟没反应过来,好像辅导员提到许伟初不是他所认识那个人。他离开辅导员办公室,走在学校正中央林荫道上,旁边是篮球场,场边围满人,阵欢呼骤然响起。他想他应该祝贺伟初,而不是感到愤怒。然而愤怒像藤蔓似越攀越长,密匝匝地裹住他理智。伟初从来没提过自己也申请同样项目,而子豪却把他所有想法都告诉伟初,连申请书都拿给伟初看,伟初帮他提些修改意见。他满心想着,要和小飞起去支教,能分到同个学校就好。
伟初个字也没说。假如他知道,他必定不会抱着那大期望和雀跃心情。谁都知道,跟许伟初竞争并且胜过他,是不可能。当初,子豪兴奋地说,伟初微笑着听,如今想来全是嘲讽。子豪在纸上写道:许伟初,你可以赢过,但是你不能看不起。这句他写完,又用力涂黑。
怀着种遭到背叛心情,他找到小飞,告诉她,不能和她起去支教。小飞看起来满不在乎,说没关系,们系彭彭也去,们俩做伴。彭彭就是那个高个子女生,有时候,小飞和子豪约会,也会带上她。子豪再次感到失落,他觉得,自己拼命争取事情,在别人眼里原来不值提。许伟初被选中,那是天经地义,而302寝室男生们从来不会嫉妒。正确想法是,为所有人进步感到高高兴兴。
子豪办不到。他被这件事折磨得夜不能眠,闭上眼睛,就看见小飞和伟初在起。那是不可能,清醒时候,他知道那只是梦,几个月他们就回来,切都会回归常轨。他把这些琐碎压抑情绪倾泻在那张纸上,顾不得腿已经蹲麻。在书写过程中,他终于找到偷相机原因——如果不写下来,他自己都没办法弄懂。
他写,所有人都等着他,要看看杨子豪怎为自己辩解。对杨子豪来说,每写个字,都如同寸刀割。在此之前,他从来不去想自己成个贼,而认为那只是个无伤大雅恶作剧,个友情被辜负小小报复。
最后,他朗读自己信。这是伟初想出来花样。他先看完,然后要求子豪当众高声念出来。子豪哆嗦着,因为羞愧,因为无地自容。这种无处可藏耻感立刻就成种精神食粮,包括许伟初在内所有人都很享受,吃得饱饱——别人羞耻是食材,再拌上自己善良和宽容作为调料。
他说,他只是时兴起,不,是念之差,他修正过来,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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