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撒谎。
“你关注
抖音号哦。”她又笑起来，“们在家经常学新。你们小区里那些人跳都太过时
。下次来，得好好教教她们。”
她拖着行李箱进站去，背影和从前
样瘦而窄，被敞开大门口吸进去。叫车还在等，司机催他快点，这里不能久停。他上车，就接到物业打来电话，说昨天有人投诉你钢琴扰民，通知单贴在你家门上。
他下子就猜到怎
回事。上个月，他在电梯里碰到楼下老太太，老太太知道是他直在投诉她们跳舞，剑走偏锋，出其不意，对他说：“你们家从早到晚弹琴，也吵得头疼。”
因为她抱怨，他在钢琴底下加厚绒地毯和两层隔音垫，再嫌吵也没办法，总不能不给学生上课。没过几天，老太太又找上门来，他客气地敷衍几句，楼上楼下，有什办法？要不您考虑搬家？对方见道理讲不通，就威胁说要是不给她解决问题，她就打电话投诉，“告到你服为止”。说完气冲冲地走。
老师兴趣非常浓厚，花边八卦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说起来仿佛介绍自己家小孩。
她把自己抖音账号告诉他，让他去关注下，又问：“你有没有抖音号？”
“没有。”
又开始热心地介绍抖音有多好玩。他觉得，跟妈妈说话就好像伸出只网子想捞鱼，却只在水面上漂来漂去，撩起浮泛水花，鱼都在下面呢。住两天她就走。
走那天，他打个车，陪着她直送到高铁站。下车，箱子拎到路边，正要道别时，妈妈忽然按上他胳膊，他顿时觉得像被咬住似，强忍着才没甩开。她说：“你春节回家吧？”
他本来没打算理她，随她告呗，谁规定在自己家不能弹琴？渐渐地事情开始变得可笑，他好像惊醒只名叫程序小狗，虽然不咬，但是叫起来就没完没。物业派个女员工来送告知单，说你实在不改们也没办法，但是必须通知你，有人投诉次，就要来通知次，这是工作程序，来，你在这里签个字。不对，拿错，不是这张，这张是楼下那老太太刚签过。她嘴角挂着微笑，可能觉得这件事情很好玩，邻里间有矛盾，相互报复。他签很多张模样钢琴扰民告知书。那
“没事就回去。”
“你齐叔叔做饭特别好吃，在家都是他做饭。”她没头没脑地来句，“春节回家不要买年货什，们都预备好。”他说好。
“你爸爸那边，你平常没事也要打个电话问候下。毕竟还是你爸爸，将来你还是要管他。”
“知道知道。”
“他跟你要过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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