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像个机器,失控、短路机器,也可能就是纯粹汗味。
她穿得不多,卡其布长裤和V领T恤。她父母去认尸时候,发现这件上衣被撕破。她现在愿意自己选衣服,妈妈觉得这件领口太低,小蕙觉得正好,“什也没露嘛”。就在将露未露之间。最后,还是给她买。
纤维断裂声音像句嘶哑呻吟,令他更兴奋。小蕙眼前挤满黑灰杂乱影子,天空忽隐忽现,男已经打过她几拳,照着太阳穴猛击,她有点分不清眼前景象是真是幻,喉头也哽住会儿。等她再发出声,那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地方传来,实际上比她听到要尖厉得多。
上衣破,裤子被扯下来,小蕙忽然清醒片刻,知道这是最后反抗机会,眼前不再模糊,切都看得很清楚,那个人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五官轮廓都印进她瞳仁里。她边努力记住这张脸,边从压制中挣脱出只手,这只手握成拳头,打在对方后背上。她以为自己力气很大,实际上不过是软绵绵击,她继续打着,力气越来越小……他说他是为让她不要出声,才动手掐住她脖子、失手杀人。这是撒谎。小蕙自始至终是清醒,只是无力反抗,让他动杀机是那句话,她说:“认识你,你是姥姥村里人。”
这是万万想不到。实际上发泄过后,他也清醒几分。小蕙躺在地上,意识再次变得昏乱,这句话甚至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明亮天空说。阵微风经过,玉米地发出轻快哗啦哗啦响声,她却什都没感受到。空气都凝固住,非常寒冷,像湖面结成坚冰,中间冻着个死人,有张模糊而可怕脸。她认出他来。
这张脸,这幅景象,是她对世界最后瞥。
二
小蕙妈妈面对媒体时候,总是显得从容。这点不断地被人拿来指责,说她反应不像位失掉孩子妈妈,“连自己母亲去世都不回去奔丧呢”,这样冷嘲热讽虽然多,但是只存在于虚拟世界里,在现实中,她依然是同情和关怀对象。那个周末过后星期二,齐老师打电话过来,她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第次并没有接。
对小蕙隐瞒姥姥已经去世事情,是夫妻俩致决定。他们觉得,厢情愿地觉得,离婚已经是个很大冲击,姥姥事过段时间再告诉她。在北京,她接触不到妈妈那边亲戚,家族微信群里也没有她。期末考试过后,新年之前,小蕙会得到部手机,到时候,小蕙妈妈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当然,是在离婚纠缠都结束过后。
他们没有向女儿解释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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