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听你们唱歌吗?”
虽然她故意压低声音,但是我们对辨别音律特别敏感的耳朵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我们尤其听出她的声音的旋律性。她说“路易士”并不是平板直覆,而是谱着几个音符,感情丰富,音效优美。后面那句话则强弱适中,充满音乐表情,“唱歌”二字咬得特别准而重。
被贫苦出身的父亲送到平民学校就读的路易士并没有和贵族学校出身的姐姐有任何隔阂,他似乎把姐姐看成弟弟,用首席当家继承人的威严道:“调皮!去,去,去!我们忙得很!”
“好不好嘛?”她降低两个音调,但不减愉悦和轻快。这几个字不像是“说”出来,而是像呵热火柴棒似的“呵”出来。
“不好!不好!”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让我进去嘛!”
“不好!不好!有你在场,我们会不自在!去,去,
去,我要关门了!”
她对路易士斩钉截铁的拒绝毫不在意,仿佛饲养鹦鹉的人对宠物的越是不可理喻越是觉得可爱和独具异禀,在门掩上前向我和爱德华瞄了一眼,“嘻”地笑了一声。
以后我总觉得门后贴着一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