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遮得那么紧嘛,给我一点机会?”
当海岸线出现陌生人时,我们奔回海里漂浮在一批批分不清楚是温柔还是凶,bao的浪涛中。雄伟的浓积云和细碎的层积云凝集在四周的天陲地带,天顶近乎秃蓝,树荫正在缩小,太阳蹿出枞树林。在阳光凶悍到可以炙伤皮肤以前,我们尽量浸泡和曝晒。当我们逐渐适应波涛时,我们就可以慢慢感受到海的温柔。我们将头颅浮出海面,偶尔潜入海底做一阵短暂的盲泳,就像鸡仔在母翼下戏耍。我们尽情发泄可怕的精力,而海则以一种悲壮姿态调和疏解我们的粗,bao。海像遭受重创的巨人,
“你捂住干吗?被扇了吗?”
“刚才上岸时,它撞昏了一头鲨鱼。”
有人抓起一杯泥巴挎实后互掷时殃及旁人,被殃及的人也不客气地回掷。战况迅速扩大,最后每个人都参入混战。一杯土准确地砸到某人要害,那人大叫一声,也抓起一杯土撞向对方要害。
“轰坦克吗?这么用力会断子绝孙的。”
“你羞处不好看。”
14
考完高中升学会考最后一科后,我们蹿出考场随着全校初中三学生穿过二楼走廊走到楼下,附和百分之八十强的学生涌向贩卖部,用齿帚和舌畚箕清理一批诸如冰淇淋、可乐、糕点之类的垃圾食物,制造噪音和骚动,偶尔大声呼叫平常不敢呼叫的女同学名字,最后我们班上二十几个男生约好明天到海边玩一个痛快。
第二天早上我们穿着泳裤在海滩上追逐、耍浪、堆土、捉螃蟹。太阳隐藏在枞树林后面,沙滩罩在树影里,一大片起伏不定的滨阶随着退潮,bao露在海岸线上,乍起乍落的波涛抖下一拎拎白浪冠,海洋像一块硕大的蓝宝石,地平线像切磨出来的钻桌面。当我们发觉绵长的海岸线杳无人迹时,我们开始卸裤裸泳。擅游者只有两三位,我们兕在海水及腰的沙洲地。波浪涌起时,我们疯狂地跃过波峰,扑向波颈,冲入波道。
“好像有水母。”
“那个地方给它扇一下可不是好玩的。”
“谁在乎?我又不想当小电影主角。”
“我将来要当兽医,会做很多阉割工作,我在乎。小心我的土制手榴弹!”
“你当它是狗屌吗?看我炸你个稀烂。”
两个人用泥巴攻击对方要害的动作立即着魔似的扩散开来,在一片戏谑和尖叫声中,大伙一手掩紧下部,一手措泥巴射击对方要害。
“✕✕被我打中了。”
“会肿得像木瓜一样。”
“会烂掉。小便有莲蓬效果。”
“脱皮掉毛,变成一只癞皮屌。”
“生一窝痢痢头——瞧!水母!”
大伙杯弓蛇影冲上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