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积雪,留下鲜明印迹。在北边,北冰洋在地球顶端延展开来,像是盖在地球头部顶冰蓝色帽子。海岸在几英里远地方,他从不奢望能够步行这远距离,但他想象着,当海风以适宜角度吹来时,未冻结海水咸味会飘过高大冰川,钻到他细嗅着敏锐鼻子里。他确信,走得越远,咸味就会越浓。
那天,他们已经走得足够久,他肌肉已经酸痛,甚至艾莉丝也减缓步伐,小靴子在雪地上拖行着,而不是步抬腿。可奥古斯丁还想走得更远。他对自己说,前面有什东西,是必须见到,尽管他不知道是什。太阳落到群山背后,向天空发散出缤纷色彩,仿佛个舞者向空中抛掷着丝绸围巾。他正欣赏着落日映照在积雪上,忽然看到变幻莫测北方天空下,衬着只动物坚实轮廓。那是日光重回北极圈第天他看到那头北极熊—他确信是同头熊,倒不是因为他能通过任何明显特征辨别出来,而是因为感受到自己心跳加快。那剪影如此庞大,肯定是头北极熊。它身长毛,泛着苍老暗黄色。奥吉距它至少英里,甚或数英里,但他依然能将这些细节看得清二楚,像是用望远镜般。这就是他直在寻找东西。他仿佛就站在北极熊身旁,或是骑在它宽阔拱起背上,他手指深深地钻进它蓬乱皮毛,脚跟固定在它宽大柔软肋骨架上。他可以感受到指关节之间厚实皮毛,看到它泛起黄色光泽以及熊鼻子上粉红色血污,也能闻到干结血渍透出股腐烂麝香气息。
北极熊停在山顶,扬起鼻子,脑袋转向边,又转向另边,最后转到奥吉所在方向。穿着滑雪裤艾莉丝正滑下座小斜坡,绿色绒球帽晃来晃去,她不晓得奥古斯丁正在看什。奥吉和那头北极熊盯着彼此,他们之间隔着绵延数英里雪地、参差不齐岩石和肆虐冷风,可奥古斯丁却觉得他们之间传递着种奇异投契。他羡慕北极熊体形庞大、需求简单、目标明确,但在这景色中也回旋着丝寂寞,种渴望与毁灭并存感觉。这头北极熊独自徘徊在山脉间,他替它感到阵彻骨悲凉—它完全由生存机制左右。杀戮与啃啮,在雪地里打滚,在积雪与冰洞中进行必要休眠,奔波于海洋与陆地之间:这就是它所拥有全部、知道全部和需要全部。股情绪翻腾而起,令他感到反胃,奥古斯丁意识到那是不满—对这只北极熊不满,也对自己不满。他是从高烧中恢复过来,但为是什呢?他低头望前方斜坡,刚巧看到艾莉丝横滚下来,停下后坐起身,绿色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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