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平淡的生活,我要去创造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他受不了,他……他恳求我,他向我道歉。我连夜收拾行李,他竟然在我收拾行李时钻进我的房间。我说:‘很显然你知道我会搭哪一列火车离开,但我不想让你也上车,你不能跟我一起来。’他说他会去把玛丽-玛德莱娜找回来。我说玛丽-玛德莱娜不是整件事情的重点。我夺门而出,拦下一辆计程车,飞奔到火车站,在火车站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来到了火车站,找到了我,要和我一起登上火车,他使尽力气,完全控制住了我。我站在大街上,朝他不断怒吼。我……我揍了他,就揍了他一拳。他瘫坐在人行道上,我飞快地离开了。”
约翰·奥托卡尔的叙述诡异中带着一种痛感。
他们头顶的云朵在蓝天里奔涌竞逐,这一天的风很大,好像能把刚才对话里的句、词、字都吹到石楠花的花蕊上——弗雷德丽卡想象着这幅画面。她仿似看到约翰·奥托卡尔,因为悲伤和懑郁,身体僵直地关上了计程车的车门。她也仿似看到呆坐在人行道上的那个男子的落魄相貌,他被迫吐出一口极幽怨的气息。她看到那个地上坐着的男人背后还有一个人,是空间中一个没有实体的形象,她觉得那个形象就叫作:他。
“后来呢?”
“后来我接到玛丽-玛德莱娜从法国卡昂打来的一通电话。她几乎绝望了,因为他也追到了卡昂去找她,他坐在她家的门阶上,苦苦哀求她回到我身边,像个丑角一样演戏,对她弹起吉他,吹起小号,试图平息她的怒火——在那么有限的时间里,他竟然具有了音乐能力。”
约翰·奥托卡尔兀自说了下去:“我去卡昂把他带了回来,他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崩溃状态。不仅是他,还有玛丽-玛德莱娜,她说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们其中任何一个……此刻,他在接受心理辅导。我,我也试过心理辅导,但我不喜欢那种被辅导的方式,所以我就停止和他一样接受辅导了。他——现在无法脱离他的心理辅导师。他好像是住在一个互助公社里——我是这么推断的,但他之前还在医院里治疗过一段时间。我则找到了工作,住进了现在住的公寓。”
约翰·奥托卡尔有点语无伦次,也口吃起来:“如果……你和我……继续交往下去……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吧。”
“你讲得很有趣。”
“我不会用‘有趣’这个词来形容我的经历。”约翰·奥托卡尔说。
弗雷德丽卡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一直以来,她并不是一个那种有着丰富到不寻常的想象力的女人。直到那夜她和约翰·奥托卡尔同床而眠后,她对约翰·奥托卡尔的想象力才开始启动,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