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不应该,”约翰·奥托卡尔口气平和地说,“我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想要把我们俩分开,但结果事与愿违。”
弗雷德丽卡本想要问:“为什么说事与愿违呢?”又觉得问不出口,她进行着“自我审查”。于是,餐桌上一阵冷清,约翰在思考着怎么把话说下去。
“一开始,我们在布里斯托尔读的并不是同样的学科,后来读着读着就读成一样的学科了,我们读的都是纯粹的数学学科。”他说完这一段又停顿了,不一会儿,话茬被接上了,“活在同一个数学世界里,用相同的思路和方法,解决着同样的数学难题。”
“你那时候快乐吗?”弗雷德丽卡问道,随后意识到不管问什么,约翰的童年经历好像都是一个有点危险的话题。接着,是一阵更长的悄然无语。约翰·奥托卡尔边吃东西,边无法抑制地皱紧了眉头。弗雷德丽卡想起约翰曾经说过,来上校外文学课是为了学习语言,便疑惑他此刻是不是遇到了语言组织或表达上的问题。
“某种程度上是非常快乐的,”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是说,情况是我们对彼此异常熟悉,你知道的。但这也是我们兄弟俩唯一了解的一件事。也因为——我们俩总是在一起,所以,我们接触不到其他的人事物。我们没有——没有各自的朋友。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有一些朋友,是我们两人共同的朋友,我们喜欢那些朋友。这是因为一种相似性,朋友们和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但是我们两兄弟需要……或者说我需要……真的需要……我自己的人生,可以那么说。”他用鼻子发出一阵自嘲的痛苦的笑声,“比如说,一个属于我的女孩,还有,一种属于我自己的想法,尽管我有时候会想,一个想法就是一个想法,如果你明明就和别人抱持同样的想法,你也不必伪装成特立独行,不然就太傻了。我们兄弟俩都很热衷地参加反核游行——就是在奥尔德玛斯顿村[2]的那些游行。我们和父母亲一起游行,参加的还有从米尔顿·奥尔弗雷佛斯赶来的贵格会教徒们。我们投入的是比我们的人生更重要的一件事,这件事很有意义。”他思忖了一小会儿,“有时候,恐惧也是件好事。”
“恐惧?”
“你在那里一直游行着,你走啊,唱啊,和旁边的人勾挽起胳膊,体现出人类的团结,但是你在做这些事情时,是心怀恐惧的。你会担忧有些傻瓜不知会对这个世界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来,担忧一些你根本无法去想象的事情,但是你必须戒慎,必须去努力想象那些令你恐惧的事情,时时刻刻都要心怀恐惧。你知道吗?游行是你唯一能做的,不过你脑中时不时地会涌入一种认知: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