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愤怒青年们版图”“艾丽斯·默多克式道德玄机”“缪丽尔·斯帕克[3]智慧与怪诞”“大卫·斯托里[4]式北方情怀”“C.P.斯诺[5]《权力走廊》般叙述”……出版社编辑常常告诉弗雷德丽卡不要使用形容词,她只能尽力遵从,因为形容词肯定能避免些有歧视意味说法,并在定程度上取代叙事,比如:“惊人”“平淡”“暧昧”“沉闷”“积极”“残忍”“复杂”“揪心”。虽然这已是陈词滥调,但好在形容词精确、有效,并有感召力,而且形容词越多,感召力越强,无论别人交代什,弗雷德丽卡总有自己标准。她回避使用“生动”“鲜明”“明智”“可笑”“最大”“袖珍”之类形容词。从感觉自己像是个硬要把流血大脚塞进玻璃鞋里臭大姐以来,她已经学会在各种可能性中选择最适合自己表达方式,只能说她公平行事。任何句尖酸刻薄评语必须被句纯粹描述句平衡。每星期,两位或三位小说家会针对弗雷德丽卡在书评中“漏写”或者在文中没有提及部分,写出至少千字愤怒回击。不管怎样,书评专栏成弗雷德丽卡重要收入来源之,当然这做比那些写箱箱被拒绝出版书稿要赚钱多——那些可是他们自己辛勤写下文字。基本上,经她阅读和评论过书,每本都能卖出二十本吧。读得多以后,她变得非常明确:怎样才能写出部不像样小说,或者,怎样写才写得不像是小说。
在她书桌另侧,是她为她教文学课所准备摞书,她正在为比较《霍华德庄园》和《恋爱中女人》两本书里爱情与婚姻节课备课,她在大纲上写下:
“在《霍华德庄园》里,玛格丽特·施莱格尔人生信条便是‘只有联结’,但是她必须承认自己失败;而《恋爱中女人》里,鲁珀特·伯金花大量时间在诽谤‘联结’概念,并表述他对‘爱情’所抱持无节制猜疑和对抗。但结尾,鲁珀特·伯金却陷入种神秘幻视般合和联结中,这是语言所无以描述。
“两位作家、两部小说都在文中声称:‘机械时代’和‘人类激情’是两相对立、抗衡。在这种意义上说,两本书都带有田园诗般情怀,暗示着爱才是完满。或者说简单点,在原始或伊甸园往昔中,爱是自然而然——当然,这切都发生在‘社会’变得复杂或工作并未机械化之前。那,这是为什呢?”
她想不如直接扔掉这写半页纸教学大纲,但她知道不能扔,大纲必须得写出来才行。“把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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