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贝格比说:“你得出这种结论,必须靠证据支持。你在法庭面前,也必须有证据支持你任何指称,包括你骨子里感觉证据。”弗雷德丽卡忽然觉得在这场离婚对质沙盘推演中,就算单单从语言选择上看,自己“骨子”真是横生枝节也于事无补。她却对“骨子”有画面:在她绿色绒面革衣装之下,在她看似平静肉身之内,是她血痕斑斑、微微颤抖“骨子”。然而,她骨子并不成为证据。
阿诺德·贝格比提起通*议题,尽管“瑞佛太太”本人并未提及她是否怀疑自己丈夫有通*行为。不过她说过她丈夫频繁离家,而且有时是相当长段时间。阿诺德·贝格比问:“你是否想过,你丈夫可能在离家时间段里,和别女性来往?”
弗雷德丽卡说不知道,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她说她相信她丈夫是爱她,还捎带羞涩地补充道,如果是性生活话,他们两人是“幸福”、是“和谐”——又是个愚蠢词,她竟然又说遍。她说她丈夫是个喜欢女人男人。她说到这里,犹豫起来。阿诺德·贝格比留意到她犹豫。他试图引导她思路:“你是不是想起些事情?”
“也说不上是很重要事情,”弗雷德丽卡说,“但曾经……曾经感染过性病。”她这次为自己精确、令人不舒服用词感到自豪。因为她是弗雷德丽卡,她能逼迫自己说出这个词、说出这件事,她脑中浮现出些不必要也不相关联想,比如莎士比亚笔下情欲荡漾维纳斯[4],用躯体紧逼着阿多尼斯;弗雷德丽卡还想起斯宾塞[5]笔下维纳斯是个含蓄维纳斯,是个中世纪维纳斯,是个被鸽子环绕,被展着翅膀、手持火热弓箭儿子所陪伴着高贵女性……弗雷德丽卡在椅子上稍微动动。她说:“除丈夫,不可能有其他被传染性病途径。”
“所以,你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
“那就是所说意思。”
“个有传染力性疾病就是通*证据,你有病历之类证明?”
“是,有。”
他们交谈继续着。弗雷德丽卡疏通着自己记忆,试图讲出更多信息。阿诺德·贝格比承诺会写信给奈杰尔·瑞佛并通知他:他妻子以受虐为由,向他提出离婚。阿诺德·贝格比说,他会静观奈杰尔·瑞佛会如何回应。在此期间,弗雷德丽卡需要赶快回家,写出份关于婚姻情况详细报告,列出被视为有可能构成虐待行为切,巨细靡遗,并要尽力写下来能提呈作为通*证据所有细节。阿诺德·贝格比也问“瑞佛太太”是否介意夫妻双方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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