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庆典上扮演任何角色的参孙·奥里金一样心不甘情不愿,但作为女性,梅维丝女士就没有像参孙·奥里金这位先生一样不留情面的冷血决绝,或他那般斩钉截铁的无动于衷。考沃特轻而易举地拒绝了梅维丝女士的异议,否定了她缺乏自信的态度,他强制她参与的理由是指责她不愿以大局和集体生活为重,不愿牺牲蝇蝇小我。梅维丝女士的反驳是:整个新世界的规则当中没有强制任何人舍弃个人意愿以成全集体的细项,并且新世界的建立本来就是为了让个人意志与集体利益和谐共存。考沃特继而说她含糊其词、语焉不详,观点有偏差。他说,梅维丝女士很明显是思维守旧,固守布尔乔亚的腐臭思想,期望得到仆从们卑躬屈膝的尊崇,可是在新世界的秩序之下,一切伪善、体面和虚情假意都被人类的开放性、真实性取代。他又对梅维丝女士说:“另外,同样真实的是,你仍然不愿从家庭这个既徒劳无益又充满损害性的社会制度中解脱出来。或许,你应该考虑离开这里,回到外面的那个世界中去。”梅维丝女士想到曾经的家园中那已烧成焦土的农田和寸草不生的盐碱地,想到害人的绞刑架和阴森的死囚牢房,想到流浪的游民和饥饿的士兵,忍不住心酸流泪。她眼前更浮现出在乱言塔的小花园中,在树荫底下那些园游会和女子们缎带飘飘的遮阳帽,不知怎么就抽泣得更厉害了。她感到惧怕,她的社会经验和生活经历告诉她:在这种情况下,惧怕是合情合理的。于是,她答应了考沃特,她将扮演一个小角色,还有她的一个孩子也将出演,考沃特坚持让她最小的女儿费利西塔丝参与,让费利西塔丝扮演“新年”——这是意象化的一个角色,费利西塔丝的出现将代表太阳的诞生,预示着指引乱言塔全体居民迎向光明新生的一道光芒。像考沃特期待的那样,梅维丝女士的惊恐让他自鸣得意,因为以前洛绮丝女士总用一种客套、纵容,有时甚至是批评性的眼神来看他,就好像在她眼里,他可能在不远的将来成长成一个优秀的男人,前提是他得摆脱一些特定的愚行。当然,更令考沃特感到称心如意的是梅维丝女士终于能人尽其用,被派上用场,成为执行他新创的惩罚仪式的一分子,因为他知道梅维丝女士原则上反对任何人因任何原因遭到鞭打,可是这时,他感到梅维丝女士现在已经有一种渴求了——去鞭打他的渴望,因为她为考沃特对待她的方式不满,也对自己会产生鞭打人的欲望,觉得太过自咎。
梅维丝女士的这些感受一一得以证实,她举起那只要朝“大*妇”雪白臀肉上鞭打的手时,手竟然抖个不停,而后极其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