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紫杉树时,脑中会涌现出诗中的画面——可是,紫杉的果实也不是说不像微缩的石榴,它们是像的——但紫杉,是我无法安插在诗中的一个意象。所有的诗歌都在那些意象后面拖曳徐行,这些意象组成了诗歌的一部分,却不能全部融入诗歌中。每一件事物都与另外的一件事物有着联结,尽管我引用“只有联结”来形容你的现状时,让你有了,bao怒的反应。
星期一到星期四的午餐时间,我去支教。我的教学内容在每间学校里有着极大的不同。有时候,我要教饥渴的六年级学生学习《冬天的故事》或者《哈姆雷特》;有时候,我面对着的是一群十三四岁的孩子,坐不住也不会保持安静,甚至说不了几个多于一个音节的词,这些会时不时地让我害怕。我常常觉得像有一把剪刀刺进了我的肋骨,而我只能在一两个星期内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在放着《圣经》的那个角落,屏着一口气。每一次必须重新融入学校里那种气氛时,都是异常让人讨厌的,我绝对说不出来我曾经享受过甚至有一点点喜欢过那种气氛(连这都算说得客气了),且不用说那些,bao力相向,那些愚蠢行径和那些庸俗表现(这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用“真实”来形容)。学校有着它封闭的、象牙塔般的真实感,因为它有着在学校内独有的规则和语言,这点跟剑桥一样。我很幸运,因为我一开始便不期待教学是多受益匪浅、多振奋人心的——带着崇高理想与伦敦青少年分享D.H.劳伦斯和哈代的同事们最终无可避免地陷入悲伤——有一个同事使用他课余的私人时间为一群十几岁的少女汇编了一个描写“火”的选集,这个同事在一片像女巫发出的欢声和尖叫中,竟然还把自己的教室给点燃了。学校教育中有太多理想主义的成分,《蝇王》对这一点的正确理解,是值得耀武扬威的。在那些我教过的学校中,我也发现绝大多数学生注意到了这种理想主义的存在。但我不希望这代表我有意把自己投放在这个游乐场中的献祭台上,就像我那位着了火般的同事一样。
我偶尔也会遇上令我惊喜的孩子——我教的一所综合学校中有一个叫作鲍里斯的男孩儿,他有完美的听觉,能听出完美音调和诗性译文,他给我了极大的乐趣,而且他能品味《哈姆雷特》中那种丢弃式或堆砌式的韵律——但是我不想跟这样的孩子产生任何情感联系,一旦联系产生了,那就会让我变成一个“老师”,但我不是。我只为了那些书而教书,而仅仅是去年一年中我在斯泰尼、杜丁峰和莫登等地教学时,从《哈姆雷特》中发现的东西,连你听了也会震惊啊,弗雷德丽卡。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