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去世后,雉鸰兄弟也常随祖父去。
祖父荤言腥语说到这里,雉忽然对那条小溪、老榴梿树、树桥记忆变得清晰细腻,好像他现在就和祖父站在小溪上,踩着人胆猪心状石块,摸索着树桥上弹疤刀砍。猴群在老榴梿树上缠斗,树下长须猪刨食榴梿果,小螃蟹和红蚂蚁依旧忙碌,食猴鹰低回高旋,种结群迁徙滚石般力量再出现,锁紧雉对时间和记忆发条。祖父每年来此祭拜就会断断续续描述那场屠杀,族亲尸体如何四分五裂好像动物被活宰论斤秤两零售,但是从来没有提起曾祖和这场屠杀关系。达雅克人三番四次入侵余家,不管男女,不管是觊觎总督大角或其他原因,总会因此酿成悲剧。曾祖分析那次全锣市绝无仅有余家蝎患,也倾向人为因素多于天然灾害。据说曾祖曾经目睹群人将篓篓蝎子倾倒在余家浮脚楼四周。蝎子擅于刨土挖墙,钻缝入隙,上天下地,无所不侵,它们害得余家数次翻箱倒柜,彻底扫荡浮脚楼和清剿余家土地,所有能够隐藏地点和隐藏东西都在这几次地毯式搜寻中曝光,但是蝎子再怎神通广大也肆虐不到丝棉树下兽栏下那个日夜被总督冲撞捶踢时发出空洞回响大坑洞,大坑洞中埋藏着曾祖变卖成金块终生积蓄,以丝棉树为护体,总督镇守,曾祖祖父先后戒惧谨慎以树为家,历经经济衰退金融风,bao毫发无损沉睡黑暗土地下,直到数天前那个沦为总督忌日夜晚。曾祖以为蝎子作用就是发掘或引诱余家自动,bao露金块埋藏地点,如果这个匪夷所思最高作战指令没有达到,也可以螫死几个余家人。
阿雉,你还记得那个女**党员吗?祖父说。守着丝棉树,别让它们上树。
雉想起香蕉园里纺锤状紫色花苞,想起祖父衬衫下香蕉像绿莹莹肋骨,想起祖母破唐衫中香蕉像野猪獠牙破膛而出,想起个长头发黑衣女人。祖父仰卧吊床上,鼻嘴大张呵几口热气,言语中弥漫更强劲腥荤毒气,路挥洒舔舐,铺张出他和父亲彻底决裂无人穿透过黑暗路径。父亲经年在雨林伐木厂工作,年回家两三次,每次盘桓两三天,传言他是**党员,半数时间在雨林从事**党活动时,父亲义正词严在家人面前斥为无稽。“北加里曼丹国民军”发动文莱政变失败后,党员四处窜逃,个女**党员逃到余家请求祖父暂时收留,说她是父亲爱人同志,身上怀着他五个月大孩子,又说父亲知道祖父有笔钱,晓以祖父民族大义,请祖父义助**党,让社会主义散发祖国g,m光辉发扬光大。听说你们这些人生活不检点喜欢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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