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3 / 45）

土地子宫，像盛满猎物猪笼草瓶子，像椰子树上醉醺醺越王头，像悠游水床上余氏七彩红鳍小麒鲷，像站在丝棉树上高瞩远瞻迎风沉吟曾祖，像曾祖搭乘载满苦力暗无天日臭气熏天船舱。曾祖结束种植园区后，带着祖父、两位有亲戚关系工头、五位心腹巡逻队员驾着两辆卡车直驱西加里曼丹三发金矿区购买当地所能购买到所有金块。旧地重游，繁华不再矿区已没有多少人认识曾祖，即使有人想起曾祖就是当年引发史无前例矿区叛变叛徒首领，也没有太多人计较，因为曾祖现在是腰缠万贯大财主。矿主甚至要求曾祖定居下来共同开发金脉，再次掀起轰动海内外三发地区淘金热潮。回程时群土匪袭击曾祖等人，枪杀五位巡逻队员，抢走部卡车和车上半数金块。祖父侧卧吊床，声音清脆响亮，仿佛换副嗓子。祖父认出土匪大部分是种植园区巡逻队员和苦力，其中位曾经在饭馆羞辱小花印遭祖父拳脚伺候，他躲在棵大树后，左手食指和拇指扣成圈子，右手食指在圈中进出，表示他已经这样那样和小花印相好过。大战正酣，鬼子嚣张，曾祖保住半数金块，低态护藏财产，不敢变卖金块，浮脚楼二十八根盐木浮脚是曾祖天衣无缝拆卸自附近个矿坑，导致矿坑发生灾变活埋十几个工人后仍然没有人知道灾变原因。两位亲戚工——位是曾祖堂兄，位是曾祖表弟——参加地下抗日游击队，举家迁居雨林，日出林寻求曾祖资助家用和游击队，曾祖发觉他们野心勃勃，频频提起金块，二人四腿刚离开余家，曾祖已骑上脚踏车直驱鬼子军营。鬼子跟踪二人走过野茔，走过装着婴尸猪笼草瓶子，走过长满石南树丛荒地，来到处有树桥和老榴梿树小溪。那时候两家三十多口正聚集小溪上，有人坐在岩石上啃野榴梿，有人躺在树桥上休憩，小孩用石块打水漂，追逐弹涂鱼，赤身裸体戏水。位登上榴梿树少年看到两位男主人走近小溪时，也看到他们身后鬼鬼祟祟排山倒海涌来天皇军队。

祖父翻身侧卧到另个方向，警告雉又有只大蜥蜴上丝棉树，还有只躲在小木屋中。雉学祖父用鱼叉朝树上挑挑戳戳，大蜥蜴应声滑落，不等雉抽刀已逃出树外。雉看见躲在小木屋中只是只比他手臂稍长小蜥蜴，可能是被激动长辈身不由己推挤进来，用长柄镰刀逗两下，赶出屋外。雉说，阿公，你睡吧，今晚来守夜。祖父没有理应，继续荤言腥语。曾祖密报输诚完全针对两位表兄堂弟，没有想到会引起场灭门惨案，每年当日曾祖祖父必然带着祭品到小溪旁焚香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