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双关……一语双关,男爵想。
他抬头望着大厅出口侧面的一排新的辟邪之物——巨大的公牛头,已故雷托公爵的父亲厄崔迪老公爵的油画像。男爵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丝不祥的感觉,他真想知道这些辟邪物过去是如何激励雷托公爵的,它们曾挂在卡拉丹的大厅里,后来又挂在了厄拉科斯。神勇的父亲和杀死了他的那头公牛的头颅。
“人类只有啊……一种……科学。”伯爵说
“皇帝敢当着整个兰兹拉德委员会的面控告我叛国吗?”男爵说。他满怀希望地屏住呼吸。
“皇帝没有什么不敢的。”
在浮空器的支撑下,男爵一个急转身,遮掩住脸上的表情。这竟然能在我的有生之年实现!他想,黄袍加身!就让他冤枉我吧!到那时——通过贿赂和威压,各大家族会集结起来:他们会纷纷聚在我的旗帜之下,就像一群寻求庇护的农民。他们最为害怕的事,就是皇帝的萨多卡军队不受法律的约束,将各大家族各个击破。
“皇帝真诚希望,他永远不必指控你犯下叛国之罪。”伯爵说。
男爵发现很难控制自己的语气,让话中只流露出委屈,而不暗藏讽刺之意,但他还是极尽所能。“我一直忠心耿耿,这些话让我深受打击,我都无法用言语形容。”
,“但我不会服从你一时的念头。”
“你认为它是一时的念头?”
“还能是什么呢?皇帝也欠我的情,芬伦。我为他除去了那个讨厌的公爵。”
“在一堆萨多卡的帮助下。”
“皇帝还能在哪儿找到像我这样的家族,能为他提供伪装的军装,隐瞒他插手此事的事实?”
“嗯……啊……嗯……”伯爵说。
男爵依然背对着伯爵,点着头。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该去竞技场了。”
“是啊。”伯爵说。
他们走出了隔音锥区,肩并肩朝大厅尽头的那群小家族走去。从城堡的某处传来沉闷的钟声——竞技比赛入场前二十分钟的告示。
“小家族的人正等你领他们入场呢。”伯爵一边说,一边朝身边的人点头致意。
“他向自己提过同样的问题,但强调的重点稍有不同。”
男爵打量着芬伦,注意到下颚紧绷的肌肉,看得出他正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啊,现在,”男爵说,“我想,皇帝该不会想秘密地对付我吧。”
“他希望不至于有这个必要。”
“皇帝绝不会相信我威胁到了他!”男爵故意在语气中流露出愤怒和悲痛。他想:就让他在这件事上冤枉我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一边登上王位,一边捶胸顿足地诉说自己的冤屈。
伯爵的声音变得干巴巴的,显得很遥远,他说:“皇帝相信他的直觉告诉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