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唐成放下衣服,挪步。他将只手插进易辙长得有些长头发里,带着笑,语调拐着弯:“这是怎呀?”
他平时说话从不会用“呀”这个字,若是将它搁在末尾,必是在哄人。语调拐着弯,所有温柔便都能拐进这个语气词中,哄人利器,百试不爽。
话是这说,许唐成其实也就这哄过两个人,个是许唐蹊,个是易辙。
被下下抚着,易辙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起手臂,攥住许唐成手,慢慢拉下来:“别摸,不怎干净。”
本来昨天该洗澡。
“饿不饿?”
许唐成给易辙耳朵上伤擦药,便转身进厨房搜寻有什能吃。
“易辙,给你煮个挂面吃行不行?”许唐成蹲在冰箱前,找到半包细挂面,“有西红柿,还有鸡蛋,你想要几个鸡蛋?”
问过后很久都没有等到回声,许唐成有些奇怪地走到厨房门口,探出身子,发现易辙还坐在刚刚地方,望着旁破羽绒服发呆。
“易辙。”在走近他过程中,许唐成又叫声,但易辙依旧恍若未觉。
上队窗口奔跑而去。
周围环境动荡得厉害,但隔着飘飘扬扬白色羽绒,易辙分明看见正望着他许唐成。
他跨过人潮,朝他跑来。
“这是怎?”许唐成喘得厉害,句话说完,使劲吸吸鼻子,又呼出口气。
只手覆上他手臂上那处破败,也捂住那些羽绒出口。
易辙用另只手抹把脸,忽然站起身:“先去洗个澡。”
“不行。”许唐成反手拽住他,“耳朵上有伤,今天先别洗。”
“没事,洗吧,昨晚……”易辙动动肩膀,还是如实说,“昨晚在候车厅待晚上,难受
许唐成不知道易辙到底为什突然从上海回来,此刻看到易辙坐着发怔样子,他也没心思去追究,只是单纯地心疼。
他走到沙发旁,弯腰拿起那件羽绒服,易辙目光便也随着衣服,落到他身上。
“没用过针线……”许唐成用手指展平那处裂开布,试着将被裂成两半地方拼到起,“待会吃饭咱们试试吧,看能不能缝上。”
易辙本来直盯着他,可等他看过去,易辙却又将目光闪开,低头看着地板。
“嗯。”
“怎?嗯?”
易辙几乎想要不顾切地抱住许唐成。
直垂着手动动,在空气中朝上攀点,指节艰涩地朝掌心回拢。
年轻警察正以目光打量着他们两个,易辙瞥见,本在慢慢抬起手又怯弱地退回去,在腿侧成拳。
还是去做笔录,耽误会儿功夫,他们回到家时是下午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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