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辙侧头看着,若有所思。
他把棉签暂时夹到左手指尖,伸出根手指,很小心地摸摸许唐成直露着手背——液流过地方,确很凉。
踟蹰着想会儿,易辙放下手里东西,又坐到小板凳上,把自己只手覆到许唐成上半手背。是与胶带隔着点点距离,但刚好能捂住他被液冰到地方。他当然不敢用力压,只是始终悬着劲,让自己手心轻轻与他手背贴着。
好像也管用。易辙能感觉到,被自己盖着肌肤,似乎暖起来点。
焐会儿,手心变凉些,他就将两只手合到起,来回使劲搓。搓热,再覆回去。
到,他嘴巴已经干裂到像是粘在起。他明明动下巴,要说话,却连两片唇都没能分开。
“去给你弄点水。”说完,易辙又忽然想到,刚才医生说,许唐成现在吃不东西,也喝不水。
“别给他喝水,他现在喝还得吐。你去弄点温水,用棉签沾着,给他擦擦嘴唇。”
依旧是刚才给许唐成扎针护士。易辙回身望着她,空半拍,才问:“去哪弄?”
来医院半天,他问最多问题就是,什东西在哪,什事情要怎办,好像本该是常识东西,到他这里,都变成无例外片空白。
慢慢地,静下来病房只剩这肌肤摩擦声音。旁阿姨留意到他这边动静,忍不住告诉他,暖水袋在医院门口小卖部就有卖,很近,出楼就是。
易辙摇摇头。
这里只有他个人在陪他,许唐成又在没有意识地睡着,他不可能把他
“去……”护士原本已经插着兜要离开,看见这个从刚才开始就直过分紧张男生露出些尴尬神情,便转口说,“你等会,给你拿过来吧。”
易辙没想到能得到这样回复,赶紧连声道谢,还嫌不够似,给人鞠个躬。
护士下笑出来,觉得眼前这个男生,是真很真诚。无论是担心还是感谢,都是实实在在。她在医院工作几年,也见过各种各样人,但在将杯温水、两根棉签递给易辙时候,她想,涉世未深,还没来得及完全成长少年,应该就是这样子。他还不那会照顾人,还不那会应对突发事件,但比谁都急,也比谁都愿意学。
易辙在重新静下来病房里给许唐成擦着嘴唇,那两片唇刚刚被浸润些,他听到旁边病床女孩儿说声“手凉”。
旁边女孩儿也是在输液,陪床应该是她妈妈。听她说凉,那个阿姨便起身,嘱咐两句后出门去。没会儿回来,手上拿个暖水袋,在大约手腕位置给女孩儿下下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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