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颜色对于易辙来说并不陌生,毕竟他曾经打过那多次架,见过那多次血。但真是第次,这颜色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他当时后怕到手都在抖,甚至在那瞬间想,万他没有接到这个电话怎办,万他刚好不在学校、刚好不在他身边,他又该怎到医院来。
想许多,都是早就被现实推翻伪命题。但现在冷静下来,他却怕有天,这些他打着“万”名号场景,真变成现实。
想到这,就不敢再想。
临时病房外总有来往病患、护士,这样吵闹声中,许唐成似睡得也不安稳,不时会转转脑袋,动动身子。这样时候,易辙便会轻轻扶住他手,小心护着扎针那里,还要小心不能弄醒他。而在其余大部分时间里,即便有细微动作,许唐成身体也都几乎是保持着个最舒服姿势。微蜷身体,下巴被黑色羽绒服领子掩着,只露出半张脸。
点血色,白得吓人。
好好,怎就成这样?
光是看到这样个手背,易辙就心里发酸,觉得他直放在心尖上人平白受不该受苦,遭不该遭罪。
护士临走前叮嘱他仔细看着,小心别跑液,等液快没要记得叫她。尽管是很公式化、背诵般叮嘱,易辙却还是连连跟着点头。郑重地将这几条记下,接下来时间里,他便屈着身坐在床边小凳子上,不错眼地看着。
房间里温度始终偏低,窗户关不严,有些漏风。易辙起身,又替许唐成掖掖被子和衣服。
易辙难得有机会能这样安静地守着他,便也始终和他样动不动。直到身子僵,才轻轻挪挪自己,调整调整。
许唐成直昏睡着,直到第瓶液下去大半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两个护士推个女孩儿进来。医生诊断、治疗,响动很大,使得许唐成缓缓睁开眼。
易辙立即起身,倾身在他面前。
“不舒服吗?”他忙问。
许唐成眨眨眼,像是反应会儿。易辙这才注意
此时他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慌乱无措,毕竟许唐成已经在好好地躺着接受治疗,不再是痛苦难耐样子。他也相信,只要自己好好照顾他,很快,他就会好起来,重新变成那个健健康康样子。
只要他好好照顾他。
明明已经勉强算是安稳下来,想到这条,他又突然消沉下去,那股恐惧感也像是从未退去般卷土重来。
他看着透明液体点点流进他身体,在他手背上,窝着截细细软管。突然回想起,刚刚枚针头刺入他血管,护士捏捏输液器,小截血回流。
很深红色,从软管里冒出来,又退回到他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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