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机应变地说:“是的,我妈妈就快来接我了。谢谢您。”
但这样的善意让我很不自在,我感觉自己好像在耍她。我几乎想要停下来,告诉她这只是个游戏了。她又跟我说起话来,语气很严肃:“我能跟你说说心里话吗?我很需要倾诉。”
“当然可以,女士。”我赶紧答道。
“我想为一件不可原谅的行为……求得原谅。我很厌恶自己,可是,我又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那么做。”
“为什么呢?”我脱口而出,随即又想,天啊,我把自己当成谁了,竟然提这样的问题?我是她的心理医生吗?
平淡无奇’。”
“的确。”卡桑德拉同意地说,但接着又调皮地笑了,“不过,关于漂不漂亮嘛,帕克的品位可跟斯蒂文完全不一样。听着,你还得再看看玛蕾瓦的作文,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
说完她帮我盯着老师的动静,让我安心阅读。
姓名:玛蕾瓦·R.
观察地点:伽利略路和圣女贞德路街角
“因为有一天,我们得下定决心有个新的开始,即使那样会让人
盲人体验
我以为自己的想法很特别,可到了要实施的时候,我又害怕了。我害怕发现自己变得脆弱,任人摆布,害怕自己被揭穿,被当做骗子——我想扮演盲人。我在太阳镜下面贴了两片卸妆棉,弄好以后,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在圣女贞德路口的公共长椅上坐下来,等待着。在最初的几分钟里,我紧张得无法集中精力。后来,我开始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但并不能前后连贯起来。那感觉就像我们突然调高了收音机的音量,然后又突然调低。
一个男人在我身旁边坐下来。他身上有很浓的烟味。我听到他在口袋里翻找了一通,十几秒钟后,我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有人一声不响地走到他身边。然后又是一声打火机的声音。一个人在我身边吐出第一口烟雾,说了声“谢谢”。我突然担心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发现我看不见以后,会偷我的书包。出于本能,我紧紧地把书包抱在身边。我听到他用鞋尖搓着地面,或许是为了熄灭烟头。他站起身来,我感到旁边的位子空了下来。
但并没有空很久。这次来的是一个女人,我是通过她身上的香水来判断的,那款香水和我妈妈用的是同一款。她在整理包里的东西,像是什么塑料物品,也可能是笔。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像人们试图平静下来时会做的那样。我感觉她在看我,但我并不能确定。她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卸妆棉,有些同情我吧。我看起来就像刚做过眼部手术。她用温和的语气轻轻地对我说:“你有什么需要吗?一开始很难适应是吧?一会儿有人来接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