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我找到帕克,问“邦妮”和“克莱德”开的汽车是什么颜色的。他不太愿意回答我。的确,我们俩平时谁也不喜欢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吵过架,对彼此也没有怨恨,但就是合不来。这会儿他可能会想我会不会是想开他什么玩笑吧。于是,我说得更加诚恳了一些,我必须从他那儿得到答案。他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答道:“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给我点儿时间,我回想一下试试。别走开。”
他闭上眼,我们俩在往教室赶的人流中足足杵了三分钟,估计看起来呆呆的。
“汽车是深色的,黑色或者深蓝色……对,深蓝色,是一辆最新款的奔驰。”他缓缓地说道。
“好的。既然你已经回想起来了,你能告诉我,那辆车和前面的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其实,是那辆奔驰车撞上了前面那辆车的车屁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毕竟追尾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头脑不清醒或者提前启动什么的。事情发生几秒钟以后,当两名司机都提高了音量吵起来,我才注意到他们的。雷诺车的车主是一个有点驼背的小老头,他从车里下来,检查车有没有被撞坏。车其实完好无损,可他却喊道:‘你们起码得道个歉!’可那辆奔驰的车主——我记得他戴着一顶棒球帽——只是狞笑看了他一下,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滚开,老头儿!’那老头就火了,大声骂了起来。奔驰车里的女乘客下了车,吼道:‘可您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别没事找事了。走吧,您都妨碍到大家了。’然后,汽车就都散开了。”
“嗯,非常感谢你,帕克!”
“没什么。”
随后的一节课结束后,我找到卡桑德拉,把我和帕克的谈话告诉她。她的分析能力和记忆力顿时发动起来:“让我们来回顾一下我们的假设。这是一对夫妻,男的在四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留着胡子。女的年轻要一些,有红色的长发。在从博爱巷到群狗岛之间的路上,他们被好几个人注意到了,而马里多先生就是在群狗岛上被发现身亡的。有人甚至描写了一个躺在蓝色奔驰汽车后座上的男人,这也符合我们了解到的公证员的形象,而公证员的汽车两天前又被盗了。这个杀人犯或者幕后指使有可能名叫威斯或瓦斯。”
我赞叹道:“分析得太棒了!我想,我们已经找到目标了。”
“不,埃尔万,我又不太确定了。有好几份作文你还得读一读,与我设想的剧本写得并不一样,甚至完全是相反的。首先,法图的作文里写到,那天上午他看见了一个身穿浅色西装的男人。如果那个才是公证员的话,就意味着那天他走的其实是戴高乐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