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被虚妄执念深深笼罩人类,仅是与他们说两句话,便有破妄不实之感。
“……日日对镜自照,只觉气色甚好、身体康健,可直到今时今日,与先生交谈寥寥数语,心头已有明净之感……”城主继续道,语气里带上恳求。
“日之前,还在为儿子担忧,日之后,世俗中事务,都像累赘灰尘,变得如此无关紧要……先生,求您告诉,在您眼中,究竟变成什模样?”
语言是最简短咒,正如心魔质问晏欢时候,期待是个“龙无心不可活”回答,城主抛出这个问题,也将最终判决权力交到这对陌生人手中。
晏欢掰着自己指头,百无聊赖道:“不如你先回答们问题,你所说长生之人,指是谁?”
乞丐,此刻都在被褥中安睡着,只不过,前者睡着金线貂皮锦绣堆,后者只能在稻草堆里凑合。
刘扶光来到城主房中,犹如荷叶举水,他和晏欢从黑暗里浮出,城主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睁开。
“二位先生……果然来。”像含几个肉球在嘴里,城主模模糊糊地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哑迷就是类邀约,猜谜人,总有天要找说谜人对对谜底,只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城主在酒宴上说这许多晦涩难懂话,就是着意要引着猜谜人上门来。
“请城主解惑。”刘扶光只说这几个字。
城主眼神迷茫瞬,不自觉地复述:“长生之人……”
“是那个圣宗吗?”他不能起身,刘扶光便半蹲在床前,揣测道,“你说长生之人,是武平皇帝吗?”
毫无征兆,乍然听见“圣宗”二字,城主就像被
城主躺在床上,更像具尸体,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另起话头,问:“先生请看这儿,镜为照鉴,据说,面镜子,能够照出个人本来面目,这说法可是真?”
刘扶光缄默片刻,他低声回答:“心明则眼亮,心思赤诚之人,无需镜子,亦能看出万物本真。”
他回答时候,心中便转过许多念头。听话里意思,城主也是为打破这种“氛”,看见自己“本来面目”,因此才安设这多镜子在这里?
城主咳两声,哑声道:“说来也奇怪……跟两位先生见面,仿佛再世为人,过去几十年光阴,只是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刘扶光没回答,说到底,至恶至善乃是大道天平上最极端两方,同出现时,则象征着阴阳平衡至理——否则,那些近乎寿与天齐真仙怎会冒着生死风险出手,硬要将他与晏欢撮合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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