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整个人已经融进墙根下阴影里,晏欢紧随其后,他们再度向城主府折返回去。
夜已深,连出两场惨绝人寰凶案,偌大宛城静悄悄,无论是尊贵城之主,还是桥下栖身
晏欢蠢蠢欲动,不管面前这些是不是脆弱短寿凡人,作恶乐趣总是不分大小,他早就想舒展舒展筋骨,但刘扶光制止住他,摇摇头。
还不是时候。
就在这时,城主举着酒杯,仿佛在喃喃地自言自语:“古人云,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可是,总觉得,这杯酒怎都喝不完,天底下人,也怎都喝不完……”
他仰脖,将酒饮而尽。
“送客罢,”城主耷拉着昏花双眼,整个人下苍老二十岁,他嘴角已然缓缓流下线水光,不知是漏下来酒,还是闭不住口涎,“……累。”
锐地察觉出异样,就像唤醒个缠绵床榻病患,城主眼中,竟出现丝久违、清明光。
“两位先生高见,只是说得还不算完全。”城主恍惚地低语,“长生之人,世间并不是没有。”
刘扶光苦笑道:“修道中人,寿数千载者也大有人在……”
“不,不是那种长生,”城主打断他话,含糊地说,“意思是,千秋万代,与天同寿——这样长生之人,并不是没有。”
刘扶光看着他,但城主说完这句话,便再没下文。他有种感觉——似乎在似睡非睡、似梦非梦状态下,城主正竭尽全力,想要对他们透露些什。
夜风冰凉,街上前后,走着两个影子。
刘扶光滴酒未沾,衣襟上仍留散不去酒香,晏欢走在他身后,低声道:“那人主动提起长生之事,绝非偶然。”
他心里知晓,自己要说别,刘扶光不会多作理会,但要说起这里谜题,那刘扶光不仅会回应,更会主动跟他探讨。
区区数日,晏欢过得犹如置身天国般,就快要乐得连自己姓什都不知道。
“是,”迟疑片刻,刘扶光果然轻轻点头,“他依稀流露出清明之态,最后句话,也颇有深意。”
宴席上,那些清客脸色已然变,灯火煌煌,犹如照着数名死气沉沉僵尸。
其中人断然说:“长生之事,未免太过虚无缥缈。”
“大人莫受花言巧语侵扰,这二人有无真本事,还待商榷。”
“大人困倦,还是早些歇息得好,凶案事,王城自会派特使前来协助。大人明鉴,勿要听信钻营之徒。”
刘扶光与晏欢对视眼,这些清客犹如护院家犬,因为陌生路人踩到自家院子,便陡然露出不善真面目,倒令他们感到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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